10曲宴(上)[第1页/共3页]
贤妃看着她,祥嫔比她小,精美的妆容下肤如凝脂,一双眼睛如浸在潭中的水银,寒津津闪着光芒。只是,黑眸之旁却有几道极细极细的血丝。她微微抿唇,神情自如,“有事做总比没事好,要不然长夜漫漫,如何打发?总不能学mm,眼睛都要熬出血吧。”
祥嫔嫣然一笑,“舜华笨拙,比不上娘娘贤淑,也不会弹曲儿下棋,得不了皇上欢心,天然清净。舜华只是心疼娘娘,苦心筹划半载,不及人家枕边一声。”
皇甫觉微微一笑,倒真放下酒杯。表示福全盛饭,就着跟前几碟菜式,吃了起来。连用了两碗御黄王母饭,方才放下筷子。
她仓猝从衣猜中坐起来,抢到两人前面,跪地请礼,“奴婢给皇上存候。”
燕脂冷冷的看着他。这个男人,刚才用了几颗糖就将小雪球从她怀里骗走,一人一狗在她的床上滚得不亦乐乎。现在俯身倾来,笑得眉眼熟辉,黑眸里似有亿万星斗。
贤妃梳飞天髻,发间插赤金凤尾玛瑙流苏,一袭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整小我珠圆玉润,娇媚千娇。
六对宫人手持宫灯摆列而站,燕脂携着小巧的手,一步一步拾阶而来。
他们二人一到,众女的视野便投了过来。李开泰,皇甫倾城虽也一表人才,也不免沦为烘托。
皇甫觉唇角一勾,手掌一翻,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迈步走在前头。
贤妃看着她,微微一笑,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悄悄掠过鬓边流苏,“本宫就是繁忙命,比不得mm能修身养性。”
他慵懒的晃晃手中的酒杯,“燕脂,陪我喝一杯。”
皇甫倾城一揖到地,“家父与臣扫榻恭迎。”
小巧的心一沉,眼看着皇甫觉牵着燕脂的手走向了阁房,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谁料甫一昂首,便瞥见皇上拉着蜜斯的手,一前一后迈过殿门。
燕脂,胭脂,太密切,甜腻的让人作呕。只要叶子,只要从他舌尖悄悄吐出这两个字,才会有风雨过后青草的气味。洁净,甜美。
流云纹垂垂彰显出来,与罗衣同色的素手虚虚停在半空。
皇甫觉眼中冷傲一掠而过,淡妆浓抹,俱是风情。后宫女人有人会比她美,有人会比她媚,却不会再有人像她一样游走在冰与火的边沿。举手投足,喜怒嗔笑,天成魅惑。
虽千百人,独一人罢了。燕止殇深深一笑,倾身下跪,“臣,叩请娘娘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甫觉低低一笑,从床高低来,“甚么样的主子甚么样的丫头。”却无半分不快,模糊几分宠溺。
宴会本是戌时一刻。未到戌时,嫔妃已连续前来。
皇上在此,午膳比平常要丰厚很多。燕脂用心用饭,每道菜都会夹上一两筷,毫不反复。虽有皇甫觉炽热的视野,咀嚼进食,文雅自如,涓滴不见拘束。
没有皇上和皇后,没有称孤道寡,如许的间隔,让人感觉伤害。
皇甫觉走到她跟前,眸色懒惰随便,中指忽的屈起,在她额上悄悄一弹。燕脂怒的看向他,兀自挑眉一笑,清贵以外模糊几分邪魅,低声说道:“明晚,福全来接你。”
戌时一刻,皇甫觉带着燕止殇等人定时到了曲江池。皇甫觉轻袍缓带,只衣摆袖口有金线龙纹。周身气势贵而不华,隐而不露,风韵远胜旁人。燕止殇紧跟厥后,重紫长袍,发束白玉,俊眉修目,傲视神飞,矗立的就像雨后翠竹。
阁房悄无声气。
她不敢涓滴草率,事必亲临。方才坐下稍歇,心头只是不安。有些事不做便罢,做了就没有退路。茶送至嘴边,却又停下,“流裳,你去那边盯着,我还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