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话[第1页/共2页]
许秀春犹不解气,指着九儿鼻子痛骂:“狗主子,还想爬到我头上来,公开里欺辱主子,反了天了!”
固然文国公大义灭亲,可新来的土女人到底又给各房茶余饭后添了份谈资。
他恋慕地跟着歌颂大哥,大哥却说出“不是我短长,那些人夸我都是因为我的家世,叽叽喳喳没一句实话”如许的话,来夸耀他的出身与家世。
许秀春那里是个知好歹的,一听又指着陈妈妈骂:“你个老货也不是甚么好东西,到处剥削我的嚼用,管这管那,敢情倒成了你是主子了!”
他是后妻之子,从很小的时候统统人都奉告他,父亲的原配嫡妻是一名多么崇高端雅、才调横溢的贵女,母亲连人家一根脚指头都够不上,他也远远比不上他的大哥高贵。
再说,九儿一贯懂端方知进退,便是真的动了主子怎能够用力?
曹氏一边为夫君宽衣,一边低声笑道:“拿个奴婢的女儿当闺女,亲女儿又日日闹笑话,真真儿是……啧啧……这府里,再也没有人能碍着斐儿和韫儿的出息了!”
不提二老爷佳耦如何笑谈长兄,此时现在,文国公佳耦也在夜话。
“你是不是怪我?”
谢老国公沉下了脸:“下人犯了错自有人管束,你进了谢家的门,就要守谢家的端方,大喊小叫成何体统!谢野生得起你一小我,可丢不起这么大的脸!”
今后他寒窗苦读,成了矜贵儒雅的少年英才;而大哥舞枪弄剑,成了刀口舔血的莽夫。
孝武天子即位后大刀阔斧,一力打压世家,通过科举提拔人才重用豪门,各大世家才逐步式微,乃至灭亡。
“这大房啊,真是越来越不成器啦!”
在一百多年前科举还未流行的时候,谢家韩家都是秦姓皇室赖以保持朝纲的门阀。
韩氏已经式微,占有在旧都不如何参与朝政,谢家的支系也萎缩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韩仍然是百年世家王谢。
“只是,”谢允伯眼里闪现一丝淡淡的悲惨,“我没有想到,我的对峙却成了他们攻讦大房的来由。祸起萧墙,这个事理莫非他们还不懂吗?”
许秀春这么大反应,活似要被打死了普通。
她没有强势的娘家,能嫁入国公府也仅凭与谢允伯的两情相悦。
许秀春瑟缩着,她一贯怕这个祖父,拉着王氏道:“母亲,是这个小贱人拧了我,她……”
曹氏笑道:“我们老爷,才是真的有本领的……”
他也心疼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对她的粗鄙无礼一贯宽大以待,只是日子越长真是更加看不过眼了。
本朝重文轻武,武将远没有文官来得吃香,文国公父子虽是本领极大的,可朝廷不兴武事,他们便久不能获得重用。
“这些年,你受的苦我都明白,委曲你和孩子们了。”
“好了!”
陈妈妈忙赔笑道:“这丫头不懂事,冲犯了蜜斯,蜜斯莫要气坏了身子。”
“他呀,就是个榆木脑袋。”
许秀春便是不勤奋,那也是上过山下过地,做过粗活重活的人,这一巴掌把九儿打翻在地,还撞倒了其他几个奉侍的人。
“荒唐!”
“一个奴婢之女,本就不配与韫儿比,不过是父亲偏疼汲引她几分罢了。”
反观二房,二老爷任工部尚书,那但是实权颇大油水又多的肥差。底下两个后代也很出息。照如许看来,不出五年,这国公府里就该是他们二房说了算了。
谢琼絮轻柔道:“祖父息怒,三mm一时还没适应府中端方,不是用心如此的。”
九儿被打得半边脸都肿了,涕泪涟涟。
谢允伯捏捏眉心,拍了拍老婆的手道:“不怪你,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些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