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画皮[第1页/共2页]

这话说的少年面色羞红，他鼓足勇气，昂首对着女子说道，“还是姐姐都雅些。”

说到此，她瞧着女子越看越欢乐，内心一转，半开打趣地说道：“如果你是我家儿媳就好了！”

那被子里鼓励一阵，俄然间，便涨大了一圈。

老道按例出去沽酒，以安抚肚中闹腾的酒虫。

谁知，那从戎的却把脸一横：“要你喝就喝，哪来这么多废话！”

“玄霄是谁？”

一听这话，兵丁的态度一下子和缓下来，他朝老道拱了拱手，说道：“道长看来是个真有本领的，进城后，无妨看下布告。”

老道从包里取出一纸书折递给李长安，李长安展开一看，是一张度牒，上面所属的名字是叫玄霄的道人。

“我是说相公长得真是都雅呢。”

瞧着王申一干人在门外呼喝，它只是拿铜铃般的眸子撇了一眼，一双尽是锯齿的大嘴裂开仿佛在笑，随即将手里的颅骨往门外掷去，正落入王妻怀中。

“这是甚么？”

李长安将册页翻开，上面活矫捷现绘制着一个脸孔狰狞的恶鬼，这恶鬼通体湛蓝，圆目凿齿，与城墙上的画普通无二。

她赶紧摇醒身边的丈夫，奉告他梦中事情。

王妻看了不由得感慨。

“娘子为何拿着木椽？”

今儿，风雨正盛，怕也没甚么客人住店。

两人被细心搜索一遍，却仍然不能进城，反倒是端了一碗水过来。

李长安则坐下房间里，神采变幻不定，好半天他才长舒一口气。他从怀里拿出一向贴身照顾的黄壳书。

城门的兵丁不但盘问严格，且一个个都仿佛如临大敌，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动刀动枪。

老的还普通些，一脸风霜，须发斑白，身上的道袍陈腐得很，快补成了百衲衣。就是个游方羽士。

…………………………

红烛影动，被浪狠恶翻滚。

伉俪俩对视一眼，一起悄悄将耳朵附在门扉上。却模糊约约闻声些啃噬咀嚼的声音。

老道从速拉住李长安，鼻子嗅了嗅，豁然道：“无妨，符水罢了。”

此时，离鬼市那会儿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王申老婆也跟着睡下，可没多久。

说着说着，绿衣女子仿佛悲从心来，掩面嘤嘤抽泣。

“喝了！”

王申儿子春秋不过十三四岁，还是个懵懂的少年。

“小女子本是往南十余里处望泽村夫士，丈夫早夭，膝下无子，便被狠心的公婆赶了出来，父母已经亡故，以是来投奔姑姑，安知姑姑也已经离世，现在不知那边所依，恰好又下起大雨，还请店家发发善心，收留一宿……”

她从速又把丈夫摇醒，王申此时也感觉心中戚戚，伉俪俩下了床，来到新房门外，只瞧见屋内烛光动摇，却没甚么声气。

少年郎仓猝叫到：“红烛还没吹灭呢。”

王妻猛地坐起，梦里儿子凄厉的哭喊仿佛犹在耳边。

说完，女子用这木椽抵住门扉，看着床边坐着的新郎官。

而李长安这边，一来不知何去何往，二来老道与他有拯救之恩。他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当下就应允下来。可老道师门有个收徒必必要有起码半年察看期的端方，以是李长安也尚未正式列入门墙。

“四周多有盗贼，早晨不得不重视防备。”

只余下夜色茫茫，与王申凄厉的哭喊。

“如此边幅与技术，你婆家真是昏了头。”

“娘，儿子要被鬼吃光了。”

这里的动静引来了周遭的邻居。

两人走在官道上，远远瞧着城门口堵着一对兵丁，对出入城池的路人盘问甚严。

“儿啦！”

一同吃完饭后，这女子手脚倒也勤奋，主动帮着清算碗筷，末端，还帮着王妻制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