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神[第1页/共4页]

老兵听了满心疑窦，他方才只觉得道人是被他暴起杀人给吓傻了，可现在看来，倒是冷眼旁观更多些。

中间插出去一个沙哑的声音，原是阿谁老兵终究缓过点气来。

“我故乡不在别处，就在对岸。附近有个叫作‘潇水’的小县，我家就在邻近的村庄。”

道人却饶有兴趣地展开眼。

第二天，获得动静，说是那条船被风波打翻，整船人都被江神所吞！

他鉴定。

但是这一来二去，李四的名声传遍了大江两岸，比如三伏天里的臭狗屎，大家都绕着他走。别说“板刀面”、“馄饨面”的把戏，就是普通的谋生也是做不成了。眼瞧着要饿肚子，他情急之下，到处于人矢语发誓，说是今后改过改过，如果再作那缺德买卖，龙王爷保佑他自个儿吃上一回馄饨面。

“我沿着这河岸走了几里地，在雨里泡了几个时候，才终究找着你这一艘渡船。”

“对岸便可。”

俗话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

本来阿谁客人就是“路引”上客死山东的“黄某”。

一时候。

“老哥哥，你多年未曾回籍，可要把稳咧。”

但是。

因而他就晓得，这蓑衣人必然是江神使者，被挂上铜铃的船，就是遴选给江神的祭品！

“小道长快来帮我，此人是水匪！”

像是在水里泡了几遭，又被扔进风里吹了几天，也不知在这河边困顿了多久。

“这可奇了。”

“黔中人黄某于某年某月某日客死山东，今着令返乡归入鬼籍，牒城隍、社庙、关津河渡主者，不得阻截亡魂。”

“我看一定。”

“我被江水所阻，滞留在岸边好久，风吹雨打，差点丢了老命，幸亏小道长的毛毯与烈酒呀。”

而那船家嘴上没个下落，又调侃起来。

这下子，李四是白日人催得急，早晨鬼逼得慌，两岸都不得安生。

不料，船家倒是哈哈大笑：

谁能信他？谁敢信他啊？

甚么意义？

“那可真是不堪幸运。”

但只一眼，便是目瞪口呆，汗毛倒竖。

江面上也是风急浪涌，舟船颠簸，同时听着一阵细细的铜铃声。

“不信，你且转头。”

芦苇丛中一阵闲逛，伴跟着清脆的铜铃儿声响，高耸钻出个牵着毛驴儿的道人来。

“老哥哥莫是逃兵吧？”

雾雨更加稠密，岸上风景垂垂难辨，天上的日头也在雨云后，晕染成一团泛着毛刺的大块夜班。

那日也是这么个气候，细雨蒙蒙江景难辨。

他上船时极其狼狈。

“世道不好么。”

船夫闻言，未几担搁，当即摇撸驾船分开渡口。

“无妨，固然上得。”

概因此人身形枯瘦，须发好似深冬的杂草，脸皮上垮塌着层层叠叠的褶子，大大小小的褐斑胡乱漫衍。

船家高低打量了他几眼：

不知那里涌来一阵风。

刚开船的时候，他还稍稍记得发下的毒誓。可伴着渡舟离岸渐远，月色垂垂明朗，照得客人承担暴露的裂缝里，白晃晃地映着银光。

但是。

荒草萋萋，雾雨茫茫。

他眸子子一颤。

老兵当即勃然变色，啐了一口，骂道：

当下便是一口答允！

可到了当铺，他就被人给轰了出来，本来那折子是份路引，还不是阳间的用物，上头写着：

老兵拔刀再欲砍杀，到那船家却死死抱住刀子不敢放手。

“老哥哥这是往哪儿去呀？”

而这到了江心，四周无个下落，水波看似陡峭，实则暗潮激涌。

“船家。”道人拍打着蓑衣感染的露水，半是抱怨半是打趣，“要坐你一趟渡船，可真真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