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页/共3页]
真是远亲不如近邻啊!玉梅跟着柳知秋回家后,气也消了很多。柳婶怕她还想不开再去老榆树下,干脆住了下来,“他三婶,有啥难肠事,你说给我听,别想着寻无常了。你看,”她指着已经在本身的怀中熟睡的致祥,“你的娃多乖,这娃会给你带来福分的,你的好日子在背面!”
“快吃,他三婶,别磨蹭了!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倒下了,这一家人就烂散了。不要作践个家(本身)!你也不消说酬谢我,是你的娃救了你。你说,他咋就晓得喊叫呢?不是他喊叫,我们咋能晓得呢?”
故里河水的汨汨声,白日听上去,没有甚么特别之处,夜深人静后,却令人陡增几分恓惶。河滩里的那棵老榆树,被人剥光了树皮。这年代,榆树皮成了抢手货,榆树身子赤身赤身地立在河湾无人问津,老干如螭,朝天兀立。几只被轰动的乌鸦,“扑腾”着翅膀,收回几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凄唳。盘桓在老榆树下的季玉梅,表情懊丧到了顶点。一天来所产生的事没有一件让她伸展眉头的。
哭声轰动了邻居柳知秋,两口儿一起来到致祥娘俩暂住的房间,不见玉梅。柳婶说,“这娃今晚哭声有点不对劲,刚才院里有喧华声,仿佛是他三婶和老发昌调皮了,你快去河边看看!”知秋仓猝来到故里河边那棵老榆树下,挡住筹办他杀的玉梅,千说万劝,把她领回家。
“哪来的馍馍?”
“端的是从我口里摘扥下的,我只吃了一个馍。”
柳知秋回家一趟,端来一盘煮熟的土豆,递给玉梅一个。玉梅看着已经睡熟的孩子,想着远方的丈夫,不忍心吃下,一腔苦水一骨脑儿涌了出来,“柳嫂,为了这个娃,我看尽了眼势,咋能舎下他呢?我是一时气胡涂了。多亏你和柳哥,要不然,这阵我两腿一蹬,啥也不晓得了,我的娃咋能长大哩?你们对我一家的恩典,我不知啥时才气酬谢呢!”
岁旺晓得本身闯了大祸,忙着辩论:“不是我,是亚男姐和我从窗口里爬出去,让我搭肩肩取下的馍笼,她吃了一个,给了我半个,另一半说是尿上尿,不让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