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度陈仓[第1页/共3页]
还没等出门,载洵府上便热烈起来——吹牛的、拍马的、恭维的一个个登门拜访,他是来者不拒,十足笑纳。载泽也来了,他们兄弟俩干系倒是不错,去找各方面闹腾就是载泽给他出的主张。
“那是,老哥的主张啥时候错过了?”载洵笑嘻嘻地打哈哈,“说吧,有啥要交代我的?”
荣庆和熊希龄的组合已经够奇怪了,如何又来个那桐和载洵的组合?这都哪跟哪啊?倒是载沣和载泽多少晓得些答案。
转眼便到了除夕,因为国丧仍未满百日,今岁这个年都城过得有些萧瑟。不但灯红酒绿的场面不能营建,便是贴春联、放爆仗等那些个最能衬托过年氛围的花腔儿也不答应,上谕中固然没有呆板的规定,但大伙内心都有分寸,谁也不想太逾矩——不就是过个年么?国丧十几年一次,年还不年年过?当然,一家不知一家事,你关起门来乐和却不打紧——百口团聚的好日子没人那么绝望。
“我不抽这玩意,洵贝勒最好雪茄,过两天要办事,恰好我留着送人。”那桐边说边笑,“赶日不如撞日,请神不如迎神,场子已经筹办好了,请财神爷放赈。”
“老七,如何样?你大哥的主张不错吧?”
“那中堂主持查办,洵贝勒帮衬,这两人我都有体例搞定,不需你们操心。”
不消他再细说,大师都晓得是甚么意义——就是让梁士诒在赌桌上放出点血来。正算计着,梁士诒已经到了,穿戴很浅显,余无一个侍从,要不是门房熟谙这位财神爷,非把他打出去不成。梁士诒晓得那桐有这么一好,但本年眼看这么晚了竟然另有人在,便略微有些惊奇,神采还是平常,和世人见了礼后扬扬手中的木盒子:“得了一盒入口的雪茄,传闻和德皇御用是一档货品,特地给中堂带了来,留着待客。”
“不会不会,中堂最爱热烈。”几个小友连声起哄,想钱都急疯了。
那桐也笑嘻嘻:“托财神的福,按我们旗人的民风,凡年三十赢钱的,第二年还能赢了再赢。”
那桐的宅邸位于金鱼胡同,自早上到傍晚前来辞岁的络绎不断,眼瞅着到了傍晚,他便关照门房“不再见客”,因为他有一班客要请。
“我和那中堂只说了1万两,可别露馅了。”哈,这不是明摆着先送我一万么?那豪情好,载洵脸都乐开了花.
有大年三十不守岁特地上门给人送雪茄的么?那桐一脸惊奇,但看看梁士诒的眼神,他顿时懂了。
有人趁机拍马:“大年三十,财神驾到,中堂明岁的风景必然是发得不能再发。”
载洵最后实在忍耐不下去了,气鼓鼓地直接找到了天子,说必然要弄个差事做做——哪怕不能管水兵,让出国考查订造兵舰也行——他晓得萨镇冰顿时要出国了。
梁士诒这么有掌控?无他,那桐尔。那桐贪赃纳贿的本性比老庆有过之而无不及,上到疆臣,外到日本,只要有人敢送,他就敢收,乃至自喻为“失节的孀妇”,“偷男人”偷得已经不在乎了。至于载洵,更没有被梁士诒放在眼里,他暗里对亲信说:“他的身价最多也就是5万两银子。”意义只要5万两就能绝对搞定。
自奕劻保举载涛为禁卫军考查大臣后,载洵就开端闹腾起来了。跟奕劻闹,跟载沣闹,来由不过两条。第一条,都是咱阿玛老醇亲王的儿子,二哥做了皇上,四哥做了摄政王,老七做了禁卫军考查大臣,偏我老六啥端庄事也没有,你们偏疼;第二条,老七管了陆军,我要管水兵,我们阿玛就是水兵事件总理大臣,子承父业,水兵必然得归我管,不然我将你们的丑事全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