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敲山震虎[第2页/共3页]

但林广宇内心却完整清楚，隆裕所报告的究竟并不是本相的全数，最多只是一部分究竟罢了。因为珍妃当然是由崔玉贵等人推落下井，但没有慈禧的号令和逼迫，就是借这些寺人100个胆量也不敢这么做。隆裕或许不晓得完整的本相，或是成心为慈禧摆脱，以是报告出来的只能是这般模样。

“李谙达，这两天你也辛苦了，先退下吧，朕另有事和世续说。”林广宇早就盘算主张要治李莲英的罪，只不过还在丧期，不适合动李莲英。

“客岁开消外务府倒有详细帐本，只是再细的数字主子说不上来，仿佛是1870多万两……本年有太后大丧，恐怕起码得2000万出头，至于银子的用处……”世续看了看天子，却又吞吞吐吐起来，看模样是不太好说。

“主子……主子……”世续惶恐跪地，“主子不敢，除了例钱不敢多拿一两银子。”

“李谙达，你起来吧，不干你的事。”林广宇口里这么说，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神采窜改，只把目光投向世续，“按外务府条例，主子暗害主子该当何罪？”

王商诚惶诚恐地跑了出去，这个声音和他以往听到的实在是太熟谙了――在刚到瀛台那阵子，天子就这么骂着袁世凯和荣禄的，整整10年，都不能让天子的恨意减少半分。

林广宇晓得他在顾忌甚么，单刀直上天问：“老佛爷一年要用多少银子？”

“主子只晓得雷霆雨露莫非君恩，这点惩戒算不了甚么，只要能为皇上办好差事，便是死了也心甘甘心。”

“啊！”没想到天子开口就是这桩事，崔玉贵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叩首，“不关主子的事，不关主子的事……”

“皇上，固然太后每天要用4万两摆布，但真正用到手的不到3万，其他……其他……”关头时候世续又卡壳了。

崔玉贵还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等他急仓促地赶到养心殿时，天子、李莲英和世续早已经等着他了。甫一进门他就感受氛围不对，世续阴沉着脸，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吃下去似的；坐在正中的天子两眼像是要冒出火来，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另一旁的李莲英则完整伸直在角落里，看起来精力已经完整垮了，身上红色的孝服再配上惨白的神采，像极了活死人……

“那关谁的事？”林广宇吼怒起来，“死光临头你还敢抵赖？”

“世续，珍妃的善后就由你措置了，朕不能让她一向在西直门外做孤魂野鬼……”

“卿所虑并非毫无事理，只可惜国库空虚，百废待兴，朕不谦让白花花的银子到了看不见的处所去……”林广宇叹了口气，“朕这个皇上，穷啊……”

“还算你诚恳……实话奉告朕，李莲英拿了多少？”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向在中间冷静无语的李莲英俄然发飙，也不晓得那里来的力量，一脚就踹在崔玉贵的心窝上，嘴里忿忿直骂：“你……你……害了珍……珍主子，竟然还敢攀附太……太后……你活得不耐烦了！”

……

世续的背上早就冒出了盗汗，又是一桩大事，这个外务府大臣当的真是心力交瘁。“回皇上，主使之人该挫骨扬灰，永久不得超生，其他虎伥该乱棍打死……”

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

“李谙达，珍妃出事的那天你在场么？”冷冷的话语中流暴露来是令人不寒而栗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