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邵礼怀认供结案华国祥投县呼冤[第1页/共3页]
举人见夜静更深,恐误了吉时,便请他们到书房喝酒,无法世人异口同声,定欲在新房取闹。厥后有人转圜,命新人喝酒三杯,以此告饶。世人俱已首肯,惟他执意不从。厥后举人痛斥他几句,他就恼羞成怒,说取闹新房,古来不由,你这老头似此可恼,三朝内定叫你知我的短长便了。世人当时觉得他是戏言,次日并复行请酒,谁料贰心肠窄狭,挟恨前仇,不知如何,将毒药放在新房茶壶内里。昨晚文俊幸而未曾饮喝,故而未曾同死,媳妇不知何时饮茶,服下毒药,未及三鼓,便腹痛非常。
遽遭此祸,务求父台申雪。”说着也是痛哭不止。
却说狄公见邵礼怀不肯招认,仍命支出监内,随即差马荣到六里墩,提孔万德到案。马荣领命去后,次日将胡德并王仇氏一干被告,与孔万德一同进城。狄公随即升堂,先带孔万德问道:“本县为你这命案,费了很多周折,始将凶手缉获。惟是他忍苦挨刑,坚不吐实,以此难以定案,但此人果否是帮凶不是,此时也不能遽定,待提你前来,究竟当日那姓邵同姓徐两人,到你店中投宿时,你应当与他见过面了,范围形像,谅皆晓得。这姓邵的约有多大年纪,身材是非,你且供来。”孔万德听了这话,战战兢兢地禀道:“此事已隔稀有日,虽非常影象不清,但他身形年貌,却还记得。此人约有三十高低的年纪,中等身材,黑面长瘦。最记得一件,那天晚间,令小人的伴计出去沽酒返来,在灯光之下,见他饮食,他口中牙齿,仿佛是玄色。大人昨日公差,将他缉获来案,小人并不晓得在先,又未与他见,并非成心诬栽,请大人提出,当堂验看。如果是个黑齿,此人不必问供,那是必然无疑了。且小人还记得了那形样,一看未有不知的。”狄公见他指出实在证据,暗说:“天下事,能够谎说的,这牙齿是他天生的模样,且将他提出看视。”
狄公听他们各执一词,乃道:“据你两造所言,这命案明是胡作宾肇祸,此人但不知可曾逃逸?”华国祥道:“现已扭禀来辕,在衙前服侍。”狄公当时命带胡作宾到案,一声传命,早见仪门外也是个四五十岁的妇人,领着一个后生,哭喊连声,到案跪下。狄公问道:“你就是胡作宾么?”上面答道:“生员是胡作宾。”狄公向他大声喝道:“还亏你自称生员,你既身列胶庠,岂不达周公之礼,冠婚丧祭,事有定义,为何越分而行,在理取闹?汉文俊又与你同窗契友,佳耦乃人之大伦,为何见美生嫌,因嫌生妒,暗中遗害?性命关天,看你这一领青衫,也是孤负了。本日他两造具控,本县明察如神,你当日为何起意,如何下毒,从速供来。本县或可略分言情,从轻拟罪;若为你是黉门秀士,恃为护符,不能得刑拷问,那就是自寻忧?了。莫说本县也是科第出身,十载寒窗,做了这处所官宰,便是那不肖贪婪之子,遇了这严峻的案件,也有个国法情面,不容包庇,并且本县是言出法随的!”狄公说了一番,不知胡作宾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狄公方要退堂,俄然衙前一片哭声,很多妇女男幼,揪着二十四五岁的后生,由头门喊起,直叫伸冤,前面跟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哭得更是悲苦。见狄公道坐堂,当时一齐跪下案前,大家哭诉。狄公不解其意,只得令赵万全先行退下,然后向值差言道:“你去问这干人,为何而来。不准多人,单叫被告上来问话。其他临时退下,免得审听不清。”值日差领命,将一群人推到班房内里,将狄公叮咛的话说了一遍,当时有两个被告,跟他出去。狄公向下一望,一其中年妇人,一个是白发老者,两人到结案前,摆布分开跪下。狄公问道:“你两人是何姓名,有甚么冤抑,前来扭控?”只听那妇人先开口道:“小妇人姓李,娘家王氏,丈夫名唤在工,本是县学增生,只因暮年已亡故,小妇人死守柏舟,食贪茹苦。膝下只要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