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恶淫妇阻挡收棺狄太爷诚心宿庙[第1页/共3页]
却说周氏一番话,欲想狄公不消银签入口,狄公那里能行,道:“本县验不出伤痕,理该认罪,岂有以性命为儿戏,反想掩过之理!正面阴面,既是无伤,须将内部验毕,方能完事。”
狄公到了此时,也不免焦急,说道:“本县此举,虽觉孟浪,何如因死者前来显灵?方才那两眼紧闭,便是明证。若不是行刺抱屈,焉能如此灵验?”当即向周氏说道:“此时既无伤痕,只得依例申详,自行请罪。但死者已承刻苦,不能再抛尸露骨,弃在其间,先即将他收棺标封暂厝便了。”周氏不等他说完,早将原殓的那口棺木,打得纷散,哭道:“先前说是病死,你这狗官定要开验,现在没有伤痕,又想收殓,仕进就如许做的
清理积案,此时接连出这无头疑案,不将这事判明,何故对得起百姓?六里墩那案,另有端倪,只要邱姓获到,一审便可清楚,惟毕顺这事,验不出伤来,倒是如何能告终?看那周氏如此凶暴,不管她不容我含混了事,就是我见毕顺两次显灵,也不能为本身的功名,不代他诘问。唯有回衙默祷阴官,求暗中唆使,或可破了这两案。”当时烦恼了一会,小二送进酒饭,勉强吃了些饮食。复与宏亮二人出去,私访了一次,仍然不见端倪,只得胡乱回转店中,安息了一夜,次日一早乘轿回衙。
先绕道六里墩见汪仇氏,将尸柩领去,方才回到衙中。先具了自请议处的公事,升坐大堂,将周氏带至案前,与她说了一遍,道:“本县先行请罪,但这案一日不明,一日不离此地。你丈夫既来告你阴状,今晚且待本县出了阴差,将他提来扣问明白,再为讯断。”周氏那里信赖,明知他用话欺人,说道:“太爷不必,如此造作,即便费心问鬼,他既无伤痕,还敢再来对证么?太爷是堂堂阳官,反而为鬼所算,岂不令人好笑!既是详文缮好,小妇人在此候信便了。”当时狄公听她这派调侃的话头,明知是劈面骂他,无法此时不好用刑惩办,只得命原差仍然带去,本身退入后堂,具了节略,将那表写好。然后斋戒沐浴,令宏亮先到县庙号召,说今晚前来宿庙,统统闲杂人等,概行摈除出去。本身施礼已毕,将表章跪诵一遍,在炉内焚去。
第十回恶淫妇反对收棺狄太爷诚恳宿庙
抑无疑,若论无伤,又不好酷刑拷问,太爷还要设法。并且那六里墩之案,已有半月,乔太、马荣,俱未访得凶手。接连两案,皆是平空而起,一时何能告终。太爷虽不是以功名为重,但是性命关天,也要办理办理”
狄公问道:“你此人是何门氏?何故晓得,那人是你丈夫?从实说来,本县好加差捕缉。”阿谁妇人道:“小妇人姓汪,娘家仇氏,丈夫名叫汪宏,专以推车为业,家住治下贱水沟处所,离六里墩相隔有三四十里。那日因邻家有病,叫我丈夫到曲阜报信,来往有百里之遥,要一日赶回,是以半夜时节就起家前去。谁知到了晚间,不见返来。初时迷惑他有了担搁,厥后等了数日,曲阜的人已返来,问起情由,说及我丈夫未曾前去。
狄公见世人散后,心下实是疑虑,只见宏亮由内里出去,向着狄公道:“小人受命访查阿谁后生,姓陈名瑞朋,就在这镇上开设店铺,因与毕顺生前邻舍,故他身后不免可惜。至于案情,也一定晓得,但知周氏于毕顺在日,经常在街前嬉笑,殊非妇人事理,毕顺虽经管束几次,只是喧华不休,至他身后,反整天不出大门,乃至连外人俱不肯见。就此一端,以是古人迷惑。此时既验无实证,这事如何措置?以死者看来,必是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