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二姨娘顾氏[第1页/共3页]

仲夏，气候渐热，吃过早膳，趁头晌风凉，绾贞率下人办理出门带的衣物，巧珊提拉着一件大毛衣裳问：“主子，传闻都城比山东冷，不知住多少日子，是不是把冬衣带上。”

忙叮咛小丫头让座倒茶。

晚间歇下时，闫嬷嬷看屋子里无人，小声说了句：“女人看太太带庶女回京，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张氏小声道：“你太太那你希冀不上，你自个别帮衬着玩，多留个心眼，吴家来往的必不是白丁，都是都城有头脸的朱门贵胄，没结婚的贵公子哥，捡那好的，探听准了，我和你爹提，你虽庶出，但模样出挑，阿谁年青公子不爱斑斓的 。”

二人并行，顾氏轻叹一声道：“你姨娘活着的时候，另有个说话的人，现在连她也去了”。

这余婆子是绾贞生母穆姨娘从娘家带来的，穆姨娘死了，就跟了绾贞，绾贞对生母的使唤人，格外照顾几分，平常不消上来服侍，今个看女人要出门，不放心，怕丫头们年青，想到想不到的，过来跟着忙活。

素兰也笑着对付，把太太的话说了，说完也不看张姨娘神采往六女人屋里去了。

沈绾馨细细的声儿道：“头两日就清算妥了，今儿偶然入耳陈妈妈和素兰姐说东西多了怕船装不下，我就捡没要紧的东西拿出几样”。

绾贞低头深思半晌，俄然昂首，急道：“这事mm没同旁人说吧？”

巧珊是个爱说话的，眨巴下圆眼睛，道：“我头晌去上房领冰块，西间门开着，我瞥见满地的箱笼，都插不出来脚”。

张氏带着丫环给五女人清算东西，沈绾珠掩不住忧色，对张氏道：“姨娘，传闻吴家的女人也有几个，吴家老太太寿宴必然去人很多，有的热烈。”

绾馨密切地靠在她身上，挽着她的手臂，撒娇道：“我就晓得三姐姐最疼我”。

绾贞还站在原地，五方六月天，脊背却凉涔涔的。

绾贞一看是太太屋里的大丫环素兰，晓得她是太太跟前当红的，忙往屋里让道：“素兰姐姐有事，如何不让小丫头跑，还切身过来。”

绾贞没说实话，道：“听人说一嘴，猎奇，随便问问”。

绾贞昂首，俄然道：“大姨娘如何住在庵中”。

沈绾贞心下一阵顾恤，这孩子才九岁，比同龄孩子早熟，跟着嫡母度日，谨慎谨慎，惯常会看眉法眼低。

闫嬷嬷才进门闻声，却也愣住，不觉看向女人，恰好沈绾贞望向她，主仆眼神交汇，心底出现凉意。

闫嬷嬷和俩丫环分开数步远，听不清二人说甚么，主子们说话，奴婢是不能靠太近的，以免听到不该听的话。

巧珊回身刚要走，绾贞又加了一句：“把刚做好的点心捡一盘子拿了”。

说罢，用帕子扇了扇，热得绯红的脸，接过绣菊手上一小青花瓷碗，把凉凉的酸梅汤一气喝了两大口，抹抹嘴，道：“太太叮咛，每位女人只准带两个贴身丫环，余下的都留在府里。”

沈绾珠扭捏羞红了脸，道：“看姨娘说的，我们女儿家怎好探听这事。”

沈绾馨爬上塌，靠近地挨着沈绾贞坐着，她的小丫环和绣菊替她脱掉绣鞋，那小丫环从速替她打扇，绾贞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微翘的小鼻尖一层细汗，抽出腋下帕子替她擦拭，心疼笑着道：“又走急了，看这一头的汗”。

丫环帮她穿上绣鞋，绾馨忙忙就走了。

日落，绾贞吃过晚膳在廊檐下乘凉，八女人走来，绾贞正斜倚在竹塌上，绣菊和巧珊一边一个打着扇子。

绾贞一愣，她听闫嬷嬷提起过，大姨娘方氏住在水月庵很多年了，甚少有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