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守信用[第2页/共4页]

宋青葙恍然，方才那婆子说不是抱病，她倒没往这处想，想着又烦恼道：“偏巧我还带了点心来，早晓得给你带些腌的小菜。”

远山跟在秦镇前面，被这香气与歌声搅得心烦意乱，难怪爷要在这里开铺子，就凭这份热烈，别处也比不上。

两人奔到正阳门叫开城门，远山迷惑着问：“爷，这是往哪儿去？”

碧柳笑着将手里的食盒递畴昔，宋青葙翻开盒子，是层乌黑的细棉纸，然后九个格子别离放着九种点心，红红绿绿的甚为都雅。

宋青葙耳朵尖，早听清了前头那半句话，低声问：“钟夫人熟谙我娘？”

两人说谈笑笑，直到钟琳神情有些倦了才放宋青葙走。

秦镇起了个大早，赶在辰正之前到了演乐胡同。

说实话，她内心实在有点忐忑，三个月前在这里产生的事仍清清楚楚地刻在脑海里。她记得，本身是如何强作平静，一步一步地走出世人的视野，也记得杨府的丫环婆子是用如何庞大的目光看着她。

秦镇切近窗户纸看了会，颇觉无趣，眼角瞥见官帽椅背上搭着的亮蓝色鹤氅，恰是郑德显穿的那件。鹤氅前襟有几处污渍，明显是脱下要洗的。

此时，胡同两旁的店铺酒楼都挂起了红艳艳的灯笼，整条胡同灯火光辉迤逦奢糜。脂粉香与酒香、茶香稠浊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引诱。

一个面庞清秀的男人正捧着本册子念念有词，一边读，手指还悄悄在腿上打着拍子。

呵，看着郑三长得是一表人才，公开里另有这爱好？

这女子太不取信誉，说是辰正出门，脚程再慢，巳初也该到了，现在都过晌了，如何还不见人影？

秦镇看看方位，瞅准亮灯的东次间，跳下墙，猫行几步，手指沾着唾沫星子，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屋内的统统便清清楚楚地呈现在面前。

秦镇来到扁担胡同，熟门熟路地翻墙出来。

丫环笑着挑了帘子，“女人请，我家奶奶懒得转动，费事女人多走几步。”引着宋青葙转至阁房。

考虑半天，写了一句话，“郑德显养在内里的阿谁是男人，不是女人，你不消担忧。”写罢，觉着不当，一把攥成团扔了，再写一张，反几次复写了七八张纸，终究撂下笔，把纸凑到灯前烤干墨，叠成小片攥在掌心，叮咛远山，“我出去趟，你把那些纸烧了，别让人瞥见。”

不知那边传来木门的“吱呀”声，未留头的女童穿戴薄弱的棉袄小跑着过来，一边数动手里的铜钱一边念叨，“红玉姐姐要两只素包子，翠兰姐姐要一个烧饼……”

赵掌柜闻言，捋着胡子打量一下宋青葙，点点头。难为她，年纪小，行事还挺全面。

郑德显赁的宅院说是在演乐胡同，实在大门开在中间的冷巷里，极其僻静。

杨靖康长揖行礼，“钟琳这几日表情不好，宋女人若得闲就请多来陪她说会话。”又叮咛婆子跟丫环，“好好服侍着，别怠慢了客人。另有让厨房将夙起的粥温着，过一个时候服侍着二奶奶用点。”

钟琳对她没有话说，可世子夫人会让个名誉扫地的女子进门？

婆子絮干脆叨地在前面带路，“我家奶奶经常惦记取女人，故意去看看，可身子不太利落……”

宋青葙猜疑不解，钟夫人是浙江人，娘生在济南，两人八竿子打不着，是如何遇见的？

婆子怔了会，笑道：“不是抱病……”未说完，已到了钟琳住的院子，另有个丫环迎出来小声道：“妈妈先带宋女人在偏厅坐会，二爷还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