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月夜来客[第2页/共3页]
摸索着开口:“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
“唔,”白衣人语气轻浮,“鄙人是谁女人无需晓得,至于想干甚么,不瞒女人,鄙人想跟女人借样东西。”
宋青葙双手紧抓着被子,猜疑地盯着他。
白衣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东次间窗下,不知自那边取出个铜质吹管,戳破窗纱,伸了出来。
宋青葙考虑着答复,“婚姻大事向来是长辈作主,我一深闺女子岂能乱加妄言。”
凡是退亲的女子,不管是主动退的还是被动退的,能保全名声的没有几个。她年已十四,又是丧妇之女,若错过郑家,这辈子别希冀嫁个端庄人家。
以是宋家二房在老太太眼里就是个安排,唯独宋青葙另有点脸面。
月光自他身后照过来,他的面庞有些恍惚,独一双眼眸甚是敞亮,锋利且安闲,带着掌控统统的笃定。
初秋时分,皓月当空,夜色深幽。
不枉他猎奇之下放低身材亲身出马。
也正因如此,宋青葙固然丧父,在宋家却还占着一席之地。
白衣人再问:“若让你退亲,你可承诺?”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看到床边鹄立的矗立身影,本能地就要张嘴唤人,却生生咽了归去。
宋青葙蓦地瘫软在床上,直感觉浑身的力量都消逝而去,可随即便想起甚么般披衣下地,连鞋子顾不得穿跑到外间。
窗外,月光如水,枝叶飘摇,模糊有暗香浮动。
其一,她是老太太孙氏亲身养大的。
内心一动,收了方才的嬉笑,摆出长谈的架式,“起码你明天不会死……鄙人走前会点支安神香,充足让女人睡到卯时。卯初,你的丫环会出去奉侍,明日是你堂姐的及笄礼,该有很多客人……女人不成能置宋家颜面于不顾,在这个时候寻死,至于今后……依鄙人所见,女人并非轻贱性命之人。”
白衣人俯身,淡淡的男人气味扑过来,“借女人明净一用。”
现在重孙辈的还算争气,宋大与宋三均科考举仕,宋大在户部任主事,宋三在潍县任县丞,只宋二也就是宋青葙的父亲不学无术走了经商的门路,恰好还早早过世了。
白衣人怔怔看了半晌,下定决计般掂起几根墨发,轻扫女子的脸颊。
宋青葙盗汗涔涔,心念电闪之间,叫道:“我与郑家退亲。”
几近同时,他身形急转,刹时消逝不见。
黑漆木方桌上烛火飘忽,墙边的矮榻上,碧柳跟秀橙合衣而卧,仍在熟睡。
宋青葙听到“明净”二字,突然复苏,伸手抵住白衣人的胸膛,“这明净之身如何还?”
顺义伯府的三公子郑德显是她自幼定下的未婚夫,莫非是跟他有关?
强压下心底的荡漾,她安静地问:“我与公子宿世无仇此生无怨,公子为何这般对我?”
宋青葙忙不迭地点头。
宋青葙有个远亲的兄长名叫宋修远,宋修远性随父母,不爱读书就知惹是生非,三年前跟人出门闯荡,现在也没个音信。
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白衣人有半晌失神――小小年纪,不哭不叫,不惊不惧,还能平静地还价还价。
一番话听得宋青葙心神俱震。
素昧平生,又是深夜,他要借甚么?
宋青葙浑身汗毛直竖,想遁藏,可身子就像定住般转动不得,眼看着男人的脸越来越近。
宋青葙感觉腮旁有些痒痒,无认识地嘟哝一句,伸手挠了挠,正欲再睡,蓦地认识屋里多了道不属于本身的淡淡呼吸,近在天涯。
白衣人浑不在乎地答:“找人娶了女人便是。”
宋青葙神情恍忽,感受像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