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无妄之灾[第1页/共3页]
酒楼门脸不大,却极高雅,劈面一张紫檀木长案,案上一对龙泉窑的风雅瓶,瓶里供着几枝疏密斜正的松枝,周遭墙上挂满了都城士子的书画。
刺探动静的人傻呆呆地问:“都城谁的背景比二爷还硬?”
为粉饰心中的惶恐,郑德显自我解嘲,“不堪酒力,不堪酒力。”
另有一男人道:“丁二爷,这但是良家女子。”
前天雇了两辆马车,花了二百文。
就闻声一行人谈笑着拜别。
中间那人正闭着眼听曲儿,乍闻此言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道:“不是宏盛车行就是宏远车行。”
先前说话那人叱道:“赶着去奔丧啊,用心惹爷不痛快。”骂咧咧地走近前,敲了敲车窗,“哟,内里好几个女子,看着挺水灵。”
宋青葙想起在马车里对上的那道目光,顿觉如坐针毡,深思半晌,叮咛了碧柳几句。
劝止之人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他,半晌,伸出巴掌摇了摇,“这两家车行都是五爷的本钱。”
看到面前的乐姬,他不由想起刚才隔着车窗惊鸿一瞥的女子。
他与丁二爷熟谙却没甚么友情,请丁二爷喝茶是为宋青葙得救,也是为本身筹算。
丁二爷名丁骏,是安国公的二儿子,虽是庶子,但因其母是安国公最受宠的小妾,是以颇受安国公爱好。
未几时,酒菜齐备,乐声响起。
宋青葙捂着口鼻指指屋子,“出来再说。”
账目做得很细,一分一钱的银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恰此时内里有人道:“真是巧,在这里遇见了哥哥们,几位要出城?”声音明朗――是郑德显。
安国公曾为皇上的伴读,夙来受皇上正视。
明天雇了辆牛车,花了七十文。
没多大工夫,中间刺探动静的人返来了,蔫头蔫脑地说:“两家车行都探听了,掌柜的不说,说是客人有交代,不得随便流露。砸银子也不可。”
趁着宋青葙沐浴的工夫,秀橘简朴地讲了讲路上的事。
门帘晃闲逛荡,车内世人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先是一串婉转欢畅的笛声响起,接着插手了叮叮淙淙的古琴声,间或还异化着清越随便的檀板,竟是出人不测的好听。
丁骏点头晃脑地批评道:“兄弟挑女人的目光不如哥哥,你挑的这个,面庞长得不错,可愣头愣脑的,就是半截裹着衣服的木头。哥奉告你啊,这女人最首要的是风味,有风味才有情味,腰得软,最好是那种小蛮腰,不然你抱着个水桶有甚么意义,最后腿得颀长,腿长那边就紧,弄起来才够味……”目睹着话越说越粗鄙,郑德显也不打断他,只作受教般几次点头,还时不时给他添满酒。
郑德显装模作样地指了一个。
秀橘她们下车帮车夫将马车挪回正路,车夫半晌不敢担搁,甩着马鞭就往前冲。
有人答道:“秦镇死了老婆,传闻今儿出殡,我们等在这儿经验他一顿给丁二爷出出气。”
碧柳忙取出帕子擦拭,一边问:“女人如何了?”
“也就是女民气宽,那么丁点大的人,就敢把成百上千的银子交给他……”碧柳板着脸,可眼角眉梢却有藏不住的欢乐与高傲,又指着交给车夫的二两银子道:“阿全特地叮咛他,如有人探听女人的居处,千万别奉告。”
马车跑得极快,车身如同热锅上炒熟的豆子,忽上忽下地跳,宋青葙被颠簸得几近要散架,腹中有酸水一阵阵往上顶。
郑德显惊得目瞪口呆,一杯酒尽数泼在长袍上。
丁二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位青衣女子,脸上又是那份色迷迷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