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捷足先登[第1页/共2页]

烟芜不再担搁。此次，她要将此处的灵气全数吸光，以备不时之需。穆甫仁的命是她勉强保下来的，如果有机遇，她还是要设法让他回到云州。

迷含混糊睡了一阵，傅烟芜再醒来时发明已是万籁俱寂。屏风边上留了一盏小灯，远远的一簇黄，光芒温和绰约。氛围喧闹，伴着夜漏的滴答声和拂尘均匀的呼吸声，她深感温馨。自从她变哑后，拂尘就对峙寝室里每晚都要留亮光。看来已到了半夜时分。

三月初三上巳节，于大丰朝而言是一个最奇特的节日，别名“女儿节”。这一天，洛京天孙侍女倾城玩赏，水边饮宴、郊野游春，不但未婚男女能大胆抛花示爱，就连已婚的妇人都能到洛水河边祈求有孕，体味这日的自在欣悦。

傅烟芜将灵气接收殆尽，也觉着神幽体轻，身心无囿。她最后望了一眼平平如常的池水，水面映照在月光下，已无先前那层模糊幽光。

傅烟芜从他沙哑的声音入耳出一丝惊骇，这万人之上的君主啊，也得咀嚼不成与人道的孤苦伶仃。他现在与她分享了这类伶仃之感，相称于他们结为联盟。而后，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想到这，秦彻的手很掐了一把傅烟芜的腰，害得她几近闷哼出声。

秦彻的视野移到傅烟芜脸上，只见她双眸微闭，嘴唇轻抿，面庞莹莹如玉。他固然不明白她在做甚么，但是通过她愈发晶莹剔透的面孔，也大抵能猜出与卜门里的修行之法有关。

他愈发细心地盯住烟芜的左手拇指。常日璎珞看起来就是装潢之物，现在有此红色异象，关头处必然是阿谁扳指。可这扳指也不晓得是甚么材质，似玉非玉，似铁非铁。

“本日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了你是谶女，你必须帮朕守住这天下，帮朕保守这个奥妙。你能做到吗？”

目标地到了，三官庙旁的仙鹤观。夜已央，观门深闭。三官庙钟楼吊颈挂着一串长灯笼，淡金色的光芒洒在黑黢黢的仙鹤观上空，给这所道观增加了些许奥秘的气味。

一面清池如磨过的镜子，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大抵因为三月月朔这一天殊为周折，一场过继礼令满府人仰马翻，三月初二便仿若倏忽而逝。世人还未缓过神，三月初三便到了。

……

傅烟芜指了指后山，秦彻再次提气，抱住她飞上屋顶，踩着瓦片铺就的屋脊，落上后院围墙。

皇上转过甚来，缓缓踱步到傅烟芜跟前，眼神中模糊闪动着光芒。但是，他的声音里清楚在颤抖，明显他并不完整肯定如此行事精确与否。

傅烟芜的思路从回想中摆脱。她与皇上暌违数月的此次见面，即是达成和谈，挽救姬家的江山不但仅是遵守对师父的承诺，更是她今后能安身立命的前提。

木桩上系着的三只仙鹤犹在湿地里闲庭信步，俄然，此中一只狠狠抖擞了一下，收回一阵“哗啦啦”的狠恶响动。

但是江南过上巳节却与洛京截然分歧。在江南，三月初三不过就是个踏青辞春的日子，文人士子们借机喝酒斗诗，雅称为“曲水流觞”。闺阁蜜斯固然可相约赏花烹茶，却只能在女子聚居处玩耍，没法与男人相见。至于已婚妇人，上巳节就是在家中煮些鸡蛋，想出门都不易。两地风俗差异至此，只因江南重儒道，对男女之防尤其看重。而梧州作为江南文脉盛地，对女子的教养更严苛。

待她展开眼时，秦彻只感受她的双目非常透亮，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两人已不是第一次夜里出去处事，这回秦彻搂住她飞身而起的行动更显轻车熟路。对于傅烟芜入他怀中的淡定自如，秦彻心底不是没有疑问的。他能肆无顾忌抱着她当然好，但男女之防她仿佛就没放在眼里，他可不但愿她对其他男人的态度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