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疑是故人来[第1页/共2页]
应招垂下眼睑,面无神采道:“此事我今后自会向七公主解释,想必王上有很多话要和三殿下说,部属临时躲避。”说完,敏捷隐了身影。
夙野“哦”了一声,指了指应招,道:“这位恰是纪少爷的诗画徒弟,既然女人是纪少爷的浑家,那也就是女人的徒弟了。”
一日,我跟夙野玩耍时,突发奇想道:“你这名字起得甚不好,听起来像粗暴村人,没有文明。”
夙野微微一笑:“玉女人。”
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被人当作花痴委实尴尬,想着归正苏夜黎是来找我的,不急于这一时,便听了她的话渐渐踱回胧月阁去。
幻儿忙拦住我:“蜜斯,寒松院是客居之所,女眷不宜入内。”又劝我:“那两位公子虽长得姣美,但我们如许急火火的跑来旁观,被旁人晓得了,定要说闲话的。”
我淡淡道:“原是夙公子,贱妾玉璃月。”
我扑了个空,心有不甘,咬咬牙道:“走,我们去寒松院。”
夙野悄悄地望着我,眼睛暗淡深沉,低着嗓音道:“天婈,对不起。”
他的画我没见过,他的刻毒我倒是领教过数次了。七妹有一回咬着牙骂他,说他傲慢说他冷血说他没心没肺,除了他的王上,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是。”幻儿欢欢乐喜地走了。待她消逝后,我问应招:“五个月前我七妹到魔族寻你,你为何闭门不见?”
我正色道:“妾已为人妇,外子恰是青龙山庄少庄主。”
还是因幻儿在场,不便流露实在身份?
我心中一喜:“甚么样的客人?”
虽不恨,倒是有气的。夙野轻飘飘地唤起我的怀旧情怀,那气更盛了,那么多年的交谊,他说杀就杀,真是没知己!
故恨是痛苦的本源,痛苦却都是自找的。
现在他自称夙品言,是乞降的意义?
我受他影响,发愤做个有文明的神仙,好叫人尊敬。
不过,这天上地下大抵没有他不敢去的处所吧。
刚好那日先生让我背诵《待漏院记》,我张嘴就来:“天道不言而品物亨,言品,品言,就叫夙品言吧。”
虽晓得以夙野的修为,一眼就能看破我的真身,我却不肯用天婈的身份与他相处。
“夙品言,夙品言。”他几次念了两遍,道:“好。”
五万年前,我还是个小丫头,母后请了先生教我读书,那先生饱读诗书,知宇宙洪荒,人间礼节,魔族乡史。天上的神仙都很尊敬他,连一贯玩皮的二哥见了他,都毕恭毕敬地敛气噤声。
看来骂得没错,越有才的人道情越孤介,妙手都是藏在深山老林里,此话倒不假。
我转脸对幻儿道:“去筹办一下,我请两位客人进屋坐坐。”
那莫离老是与苏夜黎形影不离,向来不离他摆布,虽说他是苏夜黎的护法,可未免也太靠近了,莫非今后苏夜黎结婚了,他也如许跟着?
夙野彼时甚听我的话,道:“那你给我起个。”
那两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倒也是熟人。
我:“……”
可惜这副身材实在不争气,才奔了两步就奔不动了,只好停下来渐渐走。脚步慢了下来,脑筋却飞速地胡思乱想起来。
胧月阁院子前面立着两个颀长的身影,一青一白。
三今后,青龙山庄来了客人。
必然是苏夜黎跟他的护法莫离了,欣喜过后,我当即往前厅奔去。
幻儿道:“两个年青公子,一个白袍,一个青衣,长得都很漂亮,特别是阿谁穿白袍的,我从没见太长得那么都雅的人。”
我:“……”
“三......三蜜斯,别来无恙。”青衣男人抱拳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