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起[第2页/共3页]
“妾教弟不严,乃至其犯下如此大错,妾请陛下夺职其官职,永不叙用,以儆效尤!至于臣妾,不能束缚娘家子侄,乃至其扰乱朝纲,实不配母范天下!妾请废后!”
“太傅此言差矣!我朝自来有‘举贤不出士族,用法不及权贵’之说,何曾有过科罚上士大夫之例?”
瑞庆帝心中酸软成一片:“长安是个好孩子!父皇为你感到高傲!”
皇后还是保持着叩拜的姿式,眼中的泪水却一颗接一颗的滚落在地,又敏捷被地毯吸干。
瑞庆帝深深叹了口气,眼里哀伤涌动:“阿姮,我老是不忍心让你绝望的!”
本来正笑眯眯的听着长安的童言童语的瑞庆帝,俄然愣住了,然后眼睛一亮,抱起长安就重重亲了一口:“哈哈哈长安真是父皇的小福星!你们太傅倒是慧眼识人!”
瑞庆帝摸了摸长安的脑袋:“父皇是赶上了困难!”
“陛下,此例不成开啊!三州刺史当然有错,夺职其官职、勒令其偿还地盘,小惩大诫一番便是,此例一开,恐会引发动乱。老臣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臣当然有私心,但也是确确实在心忧鼎祚!我朝从三公到九品末官,十之*出身士族,大官小官,谁未曾圈过地盘,此例一开,必然民气动乱,只怕到时候情势会难以节制!”
“把硕鼠打死不就好了?”长安迷惑的挠了挠头。
父皇点了点头:“进得所言极是,卿觉得该惩之以何罚?”
父子三人吃得热烈温馨,皇后却显得有些苦衷。
皇后站在门口,看着丈夫和孩子逐步走远的背影,小女儿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还恋恋不舍地转头瞅她。她的心撕扯般的疼痛起来。
本日是月朔,太子也来芙蓉殿用膳。一家人到齐后,珍羞玉馔便流水般的摆了上来。皇后出身最顶级的世家豪族,吃穿用度,皆有本身的一套讲究。嫁入皇宫后,因瑞庆帝不喜奢糜,裴氏也精简了吃穿用度,但还是浅显人看来难以设想的精美讲究。
走出大殿前,瑞庆帝俄然回过甚,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本日,我当真废了你,你当如何?阿姮,你需服膺,你除了是裴家的女儿,还是子渭和长安的母亲!”
长安吓得躲在了子渭的怀里,带着哭音道:“父皇……”
瑞庆帝目光一软,再次扶起了皇后:“裴禹的措置,我就依了你们父女,废后之事也休要再提了!”
“你!”几个秘密大臣都震惊的看着王太傅,被噎得说不出话,又转向了父皇。
“琅琊王氏如有同犯者,亦该伏法。”王太傅淡淡道。
子渭闻言高兴地抱起长安,好一通揉搓。揉得长安吱哇乱叫。
瑞庆帝摇了点头,似是在跟长安说,又似沉浸在本身的思虑中:“此粮仓已过分陈腐,多有腐蛀,并不那么安稳,硕鼠行动敏捷,等闲打不到,如果打鼠的行动稍大,便会引得粮仓倾圮。”
长安想了想,当真道:“现在父皇的粮仓里闹鼠患,百姓的日子必定是更加艰巨了!长安今后吃食上再不这么抉剔啦!长安也得帮父皇省着些才好!”说完,还小大人普通地叹了口气。
“父皇,你如何了?”长安带着忧心的童音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荡。
“不知?这几州刺史无一不是尔等远亲,焉有不知之理?”
“陛下,此风不生长,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臣请陛下严惩犯事官员,以儆效尤!”一向沉默未语的王太傅禀道。
长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咬着指甲想了想,道:“那父皇何不就任它们吃,吃撑了,跑不动了,不就打的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