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讨要[第2页/共3页]

楚晴放动手里的针，展颜笑道：“不消，就那么放着，倒是洗几只苹果柑桔用玛瑙碟子盛着摆出来接待二姐姐。”

楚晴想了想，叫来半夏，悄悄叮咛几句，而后慢条斯理地下地穿了绣鞋，刚迎出厅堂，楚晚已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

“别揣着明白当胡涂，就是我那匹真紫色的明霞缎。”

楚晴喜好敞亮，怕后罩房挡光，也不喜院子过分逼仄，是以只贴着西墙盖了三间西配房，一间是徐嬷嬷的住处，其他两间是丫环们的住处。

翡翠不动声色地将布料袖在袖袋里，又苦心欣喜了几句，等春笑返来，也就施礼告别。

可楚晴与楚暖都没筹算在针线房做，并且当着翡翠的面要把布料剪出来。几位女人的尺寸，针线房里都有，钱婆子现量着剪，可又不能卡丁卡卯的，总得留点充裕的边儿出来。

翡翠也在中间劝，“你先去上药，女人这边有我服侍着。”问清净房位置，亲身去端水绞帕子，半跪着服侍楚晴洗脸。

楚晴瞧了只感觉心惊，叮咛暮夏，“去请府医过来。”

两位女人的布料剪掉，剩下的如何也裁不出一件衣服来。

绣花跟写字一样都是邃密活儿，来不得半点草率。

楚晚边幅随文氏，操行也随了文氏，向来禀行不沾便宜就是亏的原则，此次平白无端地吃了这么大亏，如何肯善罢甘休。楚暖的衣料她不担忧，一个小小庶女，有好东西也捂不住，迟早会让她吐出来，眼下首要的是从楚晴手里要出她应得的份儿来。

“二姐姐来了，快请进，”楚晴盈盈笑着，亲身撩开门帘，恭敬地让了楚晚出来，又叮咛春喜泡茶，“二姐姐喜好云雾茶，别太酽。”

没想到文老夫人竟然发话让三人都做一样的禙子。

本来她们姐妹三人各自选了两匹料子，她用明霞缎强行换了楚晴的流光缎。可昨晚老夫人这么一发话，她手里只剩下够本身裁衣服的流光缎，而楚晴跟楚暖撤除一样裁衣服的流光缎外，仍有两匹料子。

明霞缎虽不如流光缎金贵，可也是上好的料子，又被绣花绷子撑得紧，被划了这么七八下，顿时断了好几根丝，缎面也起了毛，很明显做袄面是不成了。

耳边蓦地闪现出刚才听到的话，“那是给祖母绣的夹袄。”

本来站在楚晴身边禁止她的喜鹊闻言神采大变，从速伸手去抱楚晚的胳膊。

楚晴看了一圈没看到春笑，便问：“春笑呢？”

“二姐姐这是做甚么？”楚晴被毁了绣活，又见问秋吃痛，莹白的小脸也涨得通红，“我怎生算计了二姐姐？衣料是二姐姐强行要换的，当今又是二姐姐气势汹汹地来算账，要不是问秋挡得急，我的脸怕也要毁在二姐姐手里，莫非这统统都是我算计的？祖母一向教诲我们要和睦，我向来也恭敬几位姐姐，便是吃了亏也未曾有过一丝不满。谁知在二姐姐心目里，我竟是个暴虐的要算计姐妹的人？却本来姐妹间的交谊竟是连身衣裳都抵不过，既如此，那身衣料我不要了……春喜，你去大夫人那边问问衣料送出去没有，如果没有就别送了，还给二姐姐就是。这匹真紫色的明霞缎我已经裁了，春笑把我那匹茶青色的找出来赔给二姐姐。”

问秋忙掏帕子，楚晴伸手拦了她，“你的伤要紧，快去吧。”

明氏出自“江南四大师”之一的明家，明家是得了正德帝奖饰过的义商，府邸门口还挂着正德帝的御笔“商亦有义”。

如此，四年下来，楚晴把赵嬷嬷一身本领学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