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进展[第2页/共4页]

东屋用四扇的屏风隔开，内里放着架子床、衣柜等，内里则摆置书案、妆台、博古架。博古架上摆放几件瓷器，墙角放一盆绿植，书案上备着文房四宝，中间立一只小书架。

徐嬷嬷拎着食盒，暮夏提着酒坛子，三人谨慎地踩着雪前行，刚走到四房院，就听琴声叮淙自梅林间传来。

可不拿又不可，莫非让世子爷返来一看，正室太太屋里都丽堂皇件件是珍品，而姨娘屋里空荡荡的几样破铜烂铁？

明氏穿戴丁香色宝瓶纹的褙子，梳着简朴的圆髻，鬓角插一枝镶着猫眼石的金钗，耳垂上戴着一样猫眼石的耳铛，猫眼石个个如桂圆般大，亮光津润，是可贵一见的珍品。

明怀远叹道：“凌风既决意拜别，从今而后，我不复操琴。”

老夫人却极是欢乐，忙不迭地催她清算屋子。

正屋三间，东屋给大的楚曈住，西屋是小的楚晞住，中间的厅堂安插成待客之处。

雪过晴和，楚晴到宁安院给老夫人读了几页经籍，又往汲古阁去。

楚晴脑筋活，认布匹还行，可对瓷器玉石却远不如桂嬷嬷懂行。

楚晴也没去过，便叫了问秋来问。

想必她老早就晓得大伯父身边有了别人吧？

楚晴忍不住开口，“凌公子要走了？”

桂嬷嬷不想给明氏添堵，自个要了钥匙到了西跨院。

皑皑白雪，点点红梅，凌风着一袭黑衣若枝头精灵，琴声紧剑势急，枝头雪落纷繁，琴声松剑势缓，空中花飘如雨。

明氏这才带着石榴分开，临走时又叮嘱楚晚一遍，“如果累了就归去歇着，且不成逞能。”

明氏看着信，只感觉口中像是塞了黄连般，满满地都是苦涩。

桂嬷嬷单挑那种色彩光鲜式样别致的，“女人家喜好花俏，最合适不过。”

石榴看在眼里，低声道：“夫人身上倒霉索先回房躺一会儿，桂嬷嬷想必已煮上红糖水了。飘絮阁这边有两位女人帮衬着，夫人固然放心，西跨院那边交给我便是，外头二少爷那边请大少爷帮把手。”

一句话让楚晴笑得几乎上不来气儿。

桂嬷嬷越深思越憋气，教唆了几个粗使婆子把墙角的蜘蛛网掸了，把地上好生扫了，桌椅床柜等都擦得干清干净，然后锁了门往外走。

徐嬷嬷眼里却闪过极度的腻烦与不屑，低声道：“人渣！”

这姨娘跟庶女还不一样，庶女算是府里的主子，屋里的安排能够到公中的库房里取。而姨娘就是半个主子，是男主子跟女主子的主子，月钱能够从公中发，这暗里的安解除了府里的定规外，其他再有甚么添头，只能由大房院出了。

崔嬷嬷见到对牌，让人叫了吴嬷嬷来，两人开了锁，便放楚晴与桂嬷嬷出来找东西。

她脸上带着气，不敢往明氏跟前转悠，就先到了花圃里疏松疏松，等气消了再归去。

楚晴一下子想起前几次明氏提到大伯父归家的时候，笑容都有些勉强。

幸亏府医的婆娘钱氏略懂医术，文氏生旻哥儿的时候就是钱氏给接的生，不然老夫人还不闹腾着四周寻访稳婆。

桂嬷嬷夸奖道：“五女人想得极殷勤，庶女自不能跟二女人与五女人比肩，但也不能太寒酸，比着四女人是最安妥不过……不晓得张姨娘房里安插的如何？”

那年楚溥回京述职刚回宁夏，西北那边鞑靼人大肆入侵，楚溥带兵应战半个月将敌军击退了近百里，拔营回寨的时候碰到另一股仇敌追堵，突围过程中胸口重了一刀。

楚晴看着此情此景，此雪此花，此琴此剑，只感觉统统都美得不似人间，更像是九天之上的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