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险境[第2页/共3页]
清楚是在哀痛,却恰好做出副笑容来,让人看了更感觉难过。
楚晴有半晌的苍茫,垂了眸,轻声地问:“你说这些给我听,又为着甚么?”
侍从不料她会来这一招,本能地矮身一躲。
台阶上鲜明是把象牙骨的折扇,扇骨上雕着精彩的缠枝牡丹,扇尾还系了块红珊瑚雕寿星的扇坠。
语气虽平平,可他浑身披发的戾气逼得楚晴连退两步。
“不消,”楚晴连声回绝,又指了那处缺口,支支吾吾隧道:“这里摔破了,我理该补偿,不知……”
绿树掩映间,一角青灰色的飞檐悄悄地伸出,与苍松翠柏相得益彰。这栋忘忧阁是酒楼店主的地点,从不欢迎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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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糊口本是如此简朴,就是想争得祖母一丝宠嬖,在府里的日子能舒心点儿,然后说门过得去的婚事,安然平高山过日子。
楚晴硬着头皮捡起扇子,双手递给那人,“实在对不住,因有急事,走得仓猝了些,并非成心冲撞公子。”抬眸,对上一张年青的男人面孔。
“女人请留步,”侍从腿长步大,赶在楚晴走出酒楼大门之前拦住了她,“刚才在地上捡到块玉,不晓得是不是女人的?”
侍从仿似没有闻声,头都没转一下,抬脚将伴计踹出丈余,撞翻了好几张桌椅,紧接着右手一挥,不知从那边取出一把匕首,“阿谁嫌命长活得久了,固然过来。”
四海酒楼占地颇大,靠街这座二层小楼专供用饭,背面另有两座小楼供应留宿。楼座间遍植松柏藤萝,又盖着八角小巧亭,相称清雅。
此时她已仰了头,巴掌大的小脸稚气未脱,睫毛处一滴清泪像是雨后枝叶上转动的水珠,仿佛下一刻就要滚落下来却偏生颤巍巍地挂着。
“多谢公子刻薄,奴家告别。”楚晴再不肯多留一刻,提着裙子往下奔。丁香色的罗裙绽成一朵小小的喇叭花,花底下一双茶青色软缎绣鞋像翩飞的胡蝶时隐时现。
双眼秋水般清澈,却模糊染了红。
周成瑾稍作踌躇,又挥挥手,“不消管,让他们闹去,不怕不闹,就怕闹不大。”
寻欢嬉皮笑容隧道:“爷对茶是越来越讲究了。”
中间穿戴藏青色长袍的侍从看出他眼中的不舍,低声道:“要不要我去留下她?想必那位主子会喜好。”
匕首带着风绕酒楼转了半圈,“当”一下插入厅堂的木柱子上,直至没柄。
此时,一身绯衣的周成瑾正懒惰地靠在花梨木官帽椅上,跷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
“但是爷……”罗掌柜扎煞动手,无认识地往向窗外,双眼忽地直了――
楚晴吓得神采煞白,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几近顿时就要蹦出来似的。
楚晴心头涌上股莫名其妙的的情感,压抑得令人难受。
印象里,楚家女人都不如何爱出门。
说时迟当时快,楚晴缓慢地将手里捏着的银针朝着侍从脸庞扔出去。
这话说得何其伤感。
楚晴本能地垂眸,暗呼不好。
说罢,拱手深深一揖,举步分开。
楚晴悄悄念着阿弥陀佛,谁知她眼睛又极尖,刚俯身就看到水滴状的牡丹花瓣缺了米粒大一块。
公子“唰”地甩开扇子摇了摇,“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生得真是……鲜嫩适口。”
长相也甚是俊朗,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只眉宇间稍稍带着几丝阴霾。
过了半晌,楚晴才如梦方醒般胡乱花袖子擦了擦泪,仓猝往外追,“暮夏,春喜,你们快拦住他,我另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