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发怒[第2页/共3页]

“文家不但是我的娘家，可也是你的娘家，”文氏内心暗自嘀咕，却不敢说出口，只眼泪哗啦啦往下淌，“我也不想府里没面子，谁知明若兰她真能豁得出去，醉仙楼是她的本钱，上几道好菜不就是她一句话的事儿？掌柜老早把菜票据送过来了，她必放内心稀有，却一声都不吭，就冷眼看着我们丢人现眼。”

“姑母，”文氏碰到事情就想起未出阁前的称呼，“那壮哥儿读书如何办？”

最为可气的就是楚晓。

让儿媳妇拿出嫁奁银子来给老公公做寿，别说老夫人张不开口，丢不了此人，如果国公爷晓得怕不要气晕畴昔。

她是真的被楚晓伤了心。

“娴姐儿！”老夫人又来了肝火，“啪”地拍在炕桌上震得茶碗当啷作响，“楚晟也是阿渐的儿子……你这么口无遮拦，难怪二丫头养成那副性子。我一早跟你说过，为了旻哥儿，你私底下动点手脚，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畴昔了，可千万不能落人话柄。你张口贱~人杜口杂种，是恐怕别人不晓得你恨他？你归去接着想，这几天就别过来了，甚么时候想通了甚么时候再说。”

既然她有这个孝心，老夫人天然更是欣喜，感觉楚晓识大抵，知事知理儿。

明天早晨她留下明氏，话里话外也提点过她，可明氏只微微地笑，“弟妹管家一贯有章有据，我不好胡乱插手免得坏了端方，再说醉仙楼的事……”当场让石榴到大房院取过一本账簿，“进账开支都记得清清楚楚，便是一块肉一根菜都有个来龙去脉，一样的账簿我这里一本，铺子里一本，几百两银子是小事，万一店里伴计嘴不严实，传出去坏了府里名声……”

“你还好有脸说她？看来昨儿那杯茶白糟蹋了，浇也没浇醒。让你归去检验就是如许检验的，合着你甚么错都没有，尽都是别人的错？人家开门做买卖，凭甚么要给你白上几道好菜？”老夫人越说越气，唾沫星子乱飞。

要不是在席上被说破了，难不成楚晓要哄她一辈子。

屋子里便响起细碎而清脆的碰瓷声。

亏她每次都苦口婆心肠劝，“用不着买这么贵的东西，免得婆婆内心有成见。”

捋了半晌，老夫人才缓过劲儿来。

文氏偷眼看着老夫人紧板着的神采，“噗通”就跪在地上，“……不是我贪婪，实在是没有体例，家里破钞太大了。二哥跟二嫂甚么事儿都不成，眼瞅着壮哥儿都十四了，勇哥儿也十二了，两人文不成武不就的，今后如何说亲？前阵子，二哥又来要银子，说壮哥儿把家里请的夫子打了，这下没人情愿上门，只能求人到外头书院读书。双山书院一年的束脩就得八十多两银子，这还不算逢年过节给先生的节礼。”

倒真的是仔细心细过的，明氏脸上笑意渐浓，顺手将身边零七八碎的东西推到一边，上炕自边柜抽屉里找出几张纸递给楚晴，“桂香村要开分店，掌柜挑了这几间铺子要从当选定一处，你感觉哪处最合适？”

老夫人还能如何说，还能说甚么？总不能明晃晃地开口让明氏掏银子。

文老夫人抬手端起炕桌上釉里红缠枝牡丹纹茶碗，右手掂着碗盖，悄悄拂着水面上漂泊的茶叶。

楚晴黑曜石般闪亮的眸子转了两转，“嗯，给他点银子自赎其身；找个启事让他出错被赶出去；再有，四哥哥身边只一个长随，实在不可就请他跟祖父要去当长随……”

半晌才冷冷地开口，“昨儿我让你归去想想，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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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张张嘴，停了半晌才寂然隧道：“我今儿倦了，让大姐儿先归去吧，毕竟肚子里怀着孩子，老往娘家跑说出去也不好听。我瞧你这些年累得不轻，几个女人都定了型，想扳正怕也不轻易，旻哥儿还小，你多用点心，府里的事临时就交给明氏……归正迟早也得归她管，来岁开春她也是要做婆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