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1页/共3页]

茶炉不重，暮夏一人足以搬动，只是……暮夏瞧楚晴两眼，“奶奶会生火？”

楚晴正对着窗扇安好茶炉，等暮夏找来几块木头，就打燃火折子生火。

高氏悔怨不迭，真不该闲着没事把楚晴找来侍疾。

楚晴扫一眼世人，上前扶起高氏的胳膊往屋里搀，“外头风大，夫人身子又不好，别吹了风。这些下人就交给儿媳措置，管束她们再不敢偷懒耍滑，当差的时候四周乱跑。”

周成瑾想想，笑了，楚晴还真不是肯亏损的人，除非她懒得计算，便道：“稍待半晌就返来，中午我让厨房炖个鱼汤。你还想吃甚么？”

又见门口若隐若现的身影，想必已有人将这景象看了去。

楚晴眼圈一红，悄声道：“儿媳痴顽，实在想给夫人烧水泡茶，可我真的从没生过火。”

高氏进退维谷，要尽数罚她们不可，强压着楚晴饶过她们吧，较着的是本身没有手腕，不会治家，岂不是白白给大长公主送个把柄？

暮夏见楚晴四指虚握，连高氏的衣衫都没碰到，只摆着个捶背的姿式，想笑却只能憋着，因怕露馅，只好低着头做拘束状。

“那好，”楚晴又问，“既然知错为甚么会犯？说出来由，我便饶你们此次，如果明知故犯，就跟门房一样了局！”

“想吃茭白，素炒的，别放太多油，另有前几天吃的阿谁四喜丸子。”楚晴当真地说出两个菜，带着暮夏往正房院去。

这不明摆着是难为人家吗？

楚晴二话不说地应了，见厅堂的太师桌上茶盅茶壶都齐备，茶壶倒是空空的，便扬声唤人。唤了两声没人应，高氏道：“才刚嫌她们呱噪都打发了，也不知到那里偷懒了，我口渴得不可，你去烧壶水就是。”

高氏笑道：“念她们是初犯，饶过此次吧。”

高氏重视到这个细节，内心更堵得慌，面上也懒得装了，淡淡地说：“没甚么大事，你进门眼看就到了三个月，当儿媳的本分没健忘吧？”

高氏娘家就是个小官吏，她能有多少嫁奁往里填？再者沐恩伯活这么大年纪，没当过一天端庄差事，没给沐恩伯府赚过半两银子，可姨娘没少纳，酒没少喝，还不都是从大长公主的俸禄里出。

还真是说话不怕闪了舌头。

楚晴只做没闻声，远远站着，叮咛暮夏将烟生得更浓。

“确切没人，”楚晴斩钉截铁地说，“这帮下人真是，都快晌午了连饭都没做，眼里另有没有主子了？夫民气慈手软，等闲不惩罚她们，儿媳倒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今儿定替夫人经验她们一顿。”说罢叮咛暮夏，“找人把夫人院子里的丫环下人都叫来，另有厨房里的，夫人身子不好，身边竟然一个服侍的都没有，反了天了？”

不等高氏禁止，暮夏已快步走到院子门口，将楚晴原话说了一遍，又加上两句，“有见机的早早过来认个错，奶奶还能网开一面，如果然有那不长眼色没记性的，前天门房的几位就是表率。”

浓烟滚滚，有下人瞧见不知出了甚么事情，急仓促地赶返来，站在门口往里瞧。

高氏终究忍不住，捏块帕子捂着口鼻从厅堂出来，没好气地说：“这是如何回事？”

楚晴客气地答复：“儿媳不敢居功，绣花本就是熟能生巧的事情，阿琳又聪明无能，这阵子绣很多，技艺天然就上来了。”

“唉，这孩子，也是让我给纵得，眼妙手低甚么都不会，”高氏叹一声，开端抱怨，“哪像我当年，我十七岁头长进得府，大长公主不耐烦这些柴米油盐的噜苏事，我头一个月没过完就开端管家，起早贪黑的，转眼就二十多年了。府里先前连主子带下人不过百八十人，现在有二百四十多，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我经手办理？刻苦受累不怕，偶然候府里银钱不凑手，少不得我还得用私房银子弥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