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杜鹃[第2页/共2页]

“是杜鹃煎的药么？”顾雨龄声音极低，若不是迎夏在她跟前，耳力又是极好，不然绝刺耳见。

顾妙龄倚小卖小，故作敬爱，言辞如小女儿撒娇普通，却暗自坐实了迎春等一干婢子的罪过，上一世她只感觉顾妙龄善解人意，古灵精怪，现在看来，这小妮子倒是天生的攻于心计。

香云案乃是宫中极受宠的淑妃中毒古怪而死一案，因太医认定凶手乃是将毒下于西域进贡的香云丝帕当中而得名。

“大姐姐还染着风寒，还是快些躺下歇息的好。我们顾家虽重端方，但也不过乎情面，父亲，你说人家说得可对？”

正思考着，脚步声已经近了，顾雨龄才起了身筹办驱逐，却瞧着一张极熟谙的面孔，顿时心脏一纠，盗汗涔涔而下。

可更可贵的是，杜鹃从不居功自大，常日里与下人相处极守本分，不骄不躁，是以，更受几位蜜斯喜好，蜜斯们也不把她当普通下人对待。只是，这么一个深谙药理，又极守端方的婢子，两年后却卷入了震惊朝野的香云案。

面前的小女孩不过十二三岁，容颜尚稚，却胜在娇小敬爱。此时她仰起小脸问向面前身材高大魁伟的中年男人，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子极是惹人垂怜。男人眸中一暖，刚毅粗砺的面庞亦是温和几分，俯身抱起女孩，朗声笑道：“当然，妙龄说的对，大姐姐抱病，当然不必起家驱逐。”

“好雨儿，我们顾家人旁的都能够怕，偏不能怕刻苦。如果雨儿能喝下药汤，本日父亲欢畅，便许你一个欲望，如何？”爱惜之敛容正色，眉眼间的欢腾却出售了贰内心的欢乐。他伸出粗砺的大手抚着女儿的脑袋，满心欢乐之下，却未曾发觉二女儿顾妙龄眸中，闪过一丝与春秋极不相衬的妒火。

正思考着，院子外边的喧闹声却由远及近，萱姨娘稍嫌尖细的嗓音格外刺耳：“老爷，要我说，这几个不听话的婢子早该发卖出去了，偏是大蜜斯心善，这才一向留着。可迎春那恶婢竟恃宠而骄，打了药碗不说，我这个姨娘连说教几句都说不得了，老爷，您评评理，此等恶婢，毫不能留！”

顾雨龄毕竟染着风寒，不觉微有些疲累了，摆布无聊，她执起手镜打量着本身略带几分稚气的容颜，之前那种不安之感更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