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簪子[第1页/共2页]
伴计循着丫环目光望去,却见一只蓝花冰翡翠镯子悄悄卧在药房一角,似是偶然间滚落于此普通。伴计苦思很久,俄然一拍额头:“这不是前几日那名女人腕子上的么?莫非女人与那名女人了解?”
“青喜姐姐,瞧,这支簪子倒与你相配,不如,这支簪子便送与你罢。”说话的丫环不过人中之姿,一双眸子却清清爽爽的,教人见之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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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丫环天然就是迎秋,而另一名丫环,腕子上戴着只蓝花冰翡翠镯子,不是青喜却又是谁?
“听青喜说,迎秋、迎冬这几日刚回府,便遭了那蠢货一顿斥骂。照女儿说,定是那蠢货发觉了那药汤之事已没法再借题阐扬,是以心中烦躁吧?”顾妙龄头也未抬,一心一意地看着帐本,唇角倒是抑不住的嘲笑。
两人正聊着,迎冬又从外边走了出去,见到顾雨龄蕉萃至极的面庞,眸子亦是不由得一黯:“蜜斯,杜鹃那边也打理好了。”
顾雨龄衰弱一笑,点头道:“休说两三日,一日便够了。”
“嗯,待天气暗了,再劳烦迎春出府一趟。”面色虽是极差,可她眸子竟是愈发清澈,稍一游移,顾雨龄又问道:“青喜可曾发觉?”
那丫环抿唇一笑:“我家蜜斯恰是用来泡茶喝的。”
青喜眸子疏离,迎秋也敛起笑容,摆布张望一番,肯定无人以后,这才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说道:“以往mm在芙蕖院,与玉兰院多有不睦,是mm错了。现在顾府高低,那个不知萱姨娘才是顾家主母,良禽择木而栖,那我们做婢子的,天然也得跟对人不是?”
青喜将信将疑地望着迎秋,见迎秋一双眼睛极是诚心,便信赖了五六分,再念及先前迎秋、迎冬刚回了府上便遭了大蜜斯一顿斥骂,五六分又转成七八分。又想到现在府中,的的确确是萱姨娘当家作主,这七八分顿时又涨了个十成十。
顾雨龄笑意更浓,只是这笑容被她极差的神采映托着,愈发显得娇弱蕉萃。她伸指揉按着眉心,很久才缓缓道:“很好。”
顾雨龄应了一声,放下书卷,一张小脸愈发蕉萃,本来干净白净的面皮之下,竟是隐有黑气活动。迎秋目露不忍之色,缓缓上前:“蜜斯,镯子到手了。”
现在她手里拈着支银花草绞丝小月簪,见青喜眼巴盼望着簪子却不说话,便会心一笑,自作主张地将簪子插入发鬓,执了镜子与她一看,那簪仔细巧精美,镜中人儿又是清秀可儿,摆布一看,竟是非常合适。
原以顾妙龄的身份,应是不能跟着看帐本的,只不过萱姨娘吵着单独看帐本过分沉闷,软磨硬泡之下才求得让顾妙龄与她一并看帐本的机遇。
才子一笑值令媛,小伴计心中更乐,便昂首多抓了些决明子,那丫环似有所觉,笑得愈发羞怯。伴计一身骨头顿时轻了三两三分,正欲再多与些决明子,却听那丫环一声迷惑的惊呼:“咦,这不是青喜姐姐的镯子么?怎的在这也瞧见了?”
蠢货就是蠢货,蓦地神情一阵也只不过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罢了。
萱姨娘眉眼也轻松很多:“哼,我还觉得大丫头俄然开了窍呢,原也只是昙花一现。”
迎秋笑道:“听府里下人说,前几日萱姨娘似是要强夺了青喜的镯子,唬得青喜这几日都将镯子藏得好好的呢。据婢子想来,青喜发觉此事,最快也得两三日。”
迎秋姿势倒是放得极低,说了阵子话后,便识相地寻了个由头分开了。青喜拔下那根簪子,倒是非常欢乐,只是望着迎秋拜别的身影时,笑容便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