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嫁妆丢失[第1页/共3页]
随后,她瞅着本身主子色彩未变,谨慎翼翼地问道:“蜜斯莫不是不喜好冬梅?”
好一个贼喊捉贼!整治倒是整治了,不幸本身的乳娘,被活活打死!若不礼尚来往,还真是担不起上天垂爱,重活一世的机遇。
摆布睡不着,纳兰柒干脆披了件雪狸绒毛大袄,立于半开的牖户下看看雪景。
纳兰柒在摆布摇摆的烛光中看着本身这两个毛毛躁躁的丫环,好气又好笑。
“呀,甚么事?”还不待纳兰柒开口,正拨着灯芯的夏荷就跳了出来,一脸的迫不及待。
“可不是吗?”秋菊微蹙着眉头,谨慎翼翼瞅了一眼自家蜜斯,见纳兰柒一张俏脸虽在烛光中忽明忽暗,却也不见恼色,遂拉着夏荷半蹲在自家蜜斯身边,复又开口。
“桂枝四两,去皮;生姜三两,切;附子三枚,炮,去皮,破八片;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擘。”
“夏荷,出去吧,我起了。”一阵风似的圆脸丫环袭了出去,许是方才在雪地里走了一趟,裹着一股逼人的冷气。
“上个月祖母身边的方嬷嬷病了,我刚幸亏一旁。林郎中说是伤寒,就报了这个药方。”
女童笑嘻嘻地跑上前去,待到男人身前,止住脚步,作了一辑,脆生生答道:“可不就是柒儿吗?爹爹莫不是昨夜花酒喝多了,人都分不清了。”
一边说还一边煞有介事的拿着五根手指头在男人面前闲逛。
“看,下雪了。”“咦?都三月天,如何还下雪?”
她的视野转到窗角那支倚着窗棱纵横而出的梅花上,只要二三尺长,却斗雪开着满树的繁花,其间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孤削如笔,赫赫的在雪中明的如火。
纳兰柒眨了眨眼睛,掩下内里的狠戾。复又把本技艺中的杯子搁在三弯腿荷花藕节方桌上,舒了口气,方才开口。
纳兰柒转头叮嘱本身的两个丫环,碎步走出长廊。“吱呀吱呀”有些溶解的冰雪收回弦乐的声音。
纳兰柒淡淡瞥了眼垂着头,吃紧在衣柜中翻找的夏荷,缓缓开口道。
“比祖母的金金饰还真!对了,爹爹,我摘了红梅,摆在您的书房中,岂不是有提神醒脑的妙处?”
“咦?”男人看了看手中的古书,方才回身。
还真配不上这个名字,纳兰柒手一抖,嘴边浮起一抹耻笑。
“蜜斯!新夫人用心叵测,这丢了嫁奁的事指不定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今后还不知有多少龌蹉!蜜斯,你如何还这么落拓。”
“甚么?丢了嫁奁!哪两件?”夏荷莽鲁莽撞地开口,圆溜溜的瞳孔里粉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却见他面前俏生生立着一女童,被一袭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罩得严严实实,只暴露一张含笑嫣然的精美小脸。女童手中还捧着一盛着梅花的嵌珐琅瓶,更加衬得她肌肤赛雪,明眸皓齿。
夏荷急得涨红了一张脸,也顾不上尊卑有别,小声嘟囔着。可待得她对上自家蜜斯琉璃珠子般淡默透辟的眸子,又没出处的感觉心安。翕了翕嘴,终是甚么也没说,起家做事去了。
“胡扯,小小年纪,和谁学来的混话,你家爹爹如何会去喝花酒?还不快交代这药方你如何晓得的。”男人状似愤怒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女童挺翘的琼鼻。
昨儿新夫人归家,二房春闺院倒是热烈了半宿。挂灯结彩、鼓吹喧阗,丫环、小厮、厨娘个个都笑逐颜开的。如果不熟谙的人瞥见,该觉得是娶了新嫁娘!
“我说啦,我说啦。把鼻子捏塌了,柒儿就不美了。”女童赶紧举手告饶。
昨夜的宿雪已经停歇了,春闺院的抄手长廊上被西风刮出去的冰雪被几个粗使丫环扫得干清干净。氛围不是太开朗,略显阴沉,长廊像条白脊背的巨蛇,伸向远方灰蒙蒙的烟霭中。西边花圃里用心设想的盘曲不平的空中,也被这场初春雪填平补齐,变成白茫茫的一块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