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黄府书房[第1页/共2页]
绿篱方才直起家子,她只觉本身耳边嗡嗡作响,但接到黄二爷的眼风还是乖顺地跪了下去。
绿篱朝屋外扫了几眼,见门帘动了动,忙忙躬身走了出去。
此时书房内,几个身着青衿袍的男人正围着矮几席地而坐,侃侃而谈。
“父亲,我是说姐姐“纳兰妭跺了跺腿,见本身父亲的身影逐步远处,也顾不上说话,忙忙跟了去。
“父亲,我······我”纳兰妭脸上放肆的神情消逝殆尽,有些怯懦地开口。对于纳兰俊义,她向来是畏敬的。
“何事?”
随纳兰妭呼喇喇突入的一堆丫环婆子刹时噤了声,连屋角丫环煽火的行动也轻缓了很多,只余下雨水嘀嗒坠地的声音。
男人身后陪侍的小倌机警的紧,吃紧上前夺下了绿篱手中的铁铲,一溜烟儿小跑,铲着炭火返来了。
方才他认出冒莽撞失的身影是纳兰妭,已是有些不悦。现下,面上更是乌青一片。
“劈哩啪啦”书房四角安设的炭盆烧得正旺,收回清脆的爆裂声。小丫环们低头肃立在一旁,打着折扇,不断煽火。
说话间,铜炉上的酒已烫得炽热,咕噜咕噜直冒泡。全部书房溢满了米酒的暗香,闻着诱人的很。
说时迟当时快,不待她翻开帘子,有个身量半大的孩子吃紧闯了出去,直直撞入她怀中。绿篱也未防备,重重颠仆在地。
从正厅出来,再过两重垂花拱门,便是黄府的书房。
“哦?柒儿何时来了,如何无人唤我畴昔?”
“行,行,就你怜香惜玉。纳兰贤弟,这皮猴自幼就喜好与我顶撞,我嘴粗也辩不过他,倒让你看了笑话去。”次座上的男人也不恼,挠了挠头发,皱着脸与纳兰俊义吐苦水。
“哦?想必这柒儿就是mm常挂在嘴上,不是亲生胜亲生的嫡长女,我们当娘舅的天然也要去看看。”黄家大爷与二爷换了个眼神,弹了弹袍子站起家。
“绿篱,从炭盆中取些火添到炉子里,再烫壶酒。”坐在次座上的男人头也不回地叮咛本身身后服侍的丫环。
“妭蜜斯,是奴婢冲撞了您。”
“你这主子!如何走路的!”身下有人肉垫子,纳兰妭倒是没摔疼。她晃了晃本身扇红的右手,居高临下地瞪着绿篱,神采极其倨傲。
坐在他下首边的男人瞪着眼睛,状似不满地笑骂道。
“绿蚁新醅酒,青铜小火炉。”
“父亲,父亲”纳兰妭谨慎翼翼地昂首,见本身父亲神采缓了很多,鼓起勇气唤了几声。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纳兰贤弟这番话真是让为兄醍醐灌顶,佩服!佩服!”
“哈哈哈,妹夫,这不就皆大欢乐呢?何必为个丫环与本身女儿活力呢?”黄二爷嬉笑着上前扶起绿篱,纳兰俊义瞅着绿篱面上的红掌印隐去了,也消了些气。
“非也,非也。您瞧着黄二爷是在与您顶撞,我瞧着倒是兄友弟恭的很。”纳兰俊义挑了挑眉,点头调笑道。
“父亲,柒姐姐带了幅画来,说是从子彦书斋求的,可妭儿明显在父亲书斋见过。我心下也晓得姐姐是为了让外公欢心,但父亲您常警告我们‘以实待人,非惟益人,益已尤人’。为免姐姐因小失大,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前来奉告父亲。”纳兰妭咬了咬下嘴唇,干脆一口气说完。
绿篱垂着头,紧紧咬着的嘴唇几近都要沁出血来,可她还是重重磕了几个头,又蒲伏在地,用手抚平纳兰妭裙角的皱褶。
她有些狼狈地筹办起家,可刚半直起腰,面上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满屋人皆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