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252 墨羽篇：托孤[第2页/共3页]

只不过三小我相处，还多了个一岁半的小女娃，本来安好的氛围被突破，时不时响起孩童清脆的哭声或清脆如铃的笑声。每当这时，夙来沉默的靖辞雪便会微微侧向孩子的方向，当真地细细地听着，唇角弯着浅淡弧度，如同岛上的风普通纤细平淡。

一年前，她们在太后的安排下仓促分开君府，公子不知情，就连她们也是出了郢城后才得知即将去往的目标地。朵儿猜得出太后的企图，是为了断绝公子对雪女人的念想，以太后的心机她决计不会将雪女人的行迹奉告旁人，那皇妃又是如何得知？

“我要在你这住段光阴。”她在躺椅上坐下，扬眼看向肃立的靖辞雪。不是扣问，而是奉告。

她昂首，望向兰海上空的玉轮。

但如果，祁詺承死了呢？

她想，她的孩子这么大时，也必然这般小小的，软软的，暖暖的……

玄月初，日光和煦。

“没出息。”靖子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像是责备。

她勾出一抹嘲笑：“那如何连声姐姐都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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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专注于念戏文哄孩子，一人眸前乌黑只能凭声辩白，乃至谁都没发明，那刻的靖子午，破天荒地笑了，带着欣喜和豁然，直笑得眼眸酸涩。

火线的身影俄然顿住，朵儿从速停了下来。与靖子午一样的角度抬眸望去，只见院子中，靖辞雪谨慎地抱着孩子，几近脸贴着脸，带着无尽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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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子午却开口问：“你这有米浆吗？公主饿了。”

靖辞雪双目微敛，斜倚在躺椅上，吹着风，晒着太阳，有些微醺。听到朵儿的轻喃，她缓缓睁眼，耳边公然另有一串脚步声。

靖子午脸上也凝上一层寒气，她命朵儿去她屋里替她清算承担，命那人原地候着，而她抱着孩子与靖辞雪进了屋。

她吸了口气，试着弯了弯长年冷滞的唇线，生来带着男人般豪气的脸稍稍温和下来，仿佛是复仇以后所产生的快感。

房门关上的刹时，她跪了下去。靖辞雪听到声响吃紧去扶她，她却不肯起来。

靖辞雪点头应下，不问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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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我呢？”靖子午细细打量着面前白净剔透到几近没有赤色的脸，目光落在那双烟灰色的瞳眸上，忽觉一阵哀伤。而她说出口的话，一如既往地冷冽，不带一丝情感。

祁詺承死了，靖辞雪该何故为继？

清冷的嗓音凉胜月光，她简朴一句话便是承认——因为她的话，太后撤销射杀的动机却下了蛊毒。或许惭愧，或许自责，但是“对不起”三个字在心头无数遍盘桓，就是难以脱口而出。

“拜见皇妃。”朵儿跪下去，恭敬施礼，把讶异藏进心底。

纵使墨羽四时如春，而玄月的阳光到底枯燥，靖子午看着mm，忽觉映入眼中的光芒带来一阵干涩，眼球深处翻涌着一股酸意。

“墨羽不如斓瓴，天下迟早是弥月景家的。我们都很清楚，身在皇家，光荣始终伴跟着任务，那是我们无从挑选的运气。但是珺瑶年幼，我实在不忍心看她背负亡国公主的任务——不能复国，便是就义。我求你，替我照顾珺瑶长大。”

支开朵儿他们后，就这剩下他们姐妹俩。时隔一年，竟是相对无言。不大的院落。现在显得分外空旷。

靖子午不认她，她这声“姐姐”可还唤得？

“mm。”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唤靖辞雪，“我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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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垂垂趋近，靖辞雪感遭到它的停下，微微折了折腰，干涩的咽喉想唤出一声“姐姐”倒是哑然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