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仇冤似海[第2页/共3页]

素珊懒得听他抱怨，打量阿谁躺在地上的人，白衣白裙，玄色长发，看模样应当是个女人。只是这衣服上都是血迹。

方家哪知，方华他早已命丧皇城。

素珊蓦地一掌控住袖中微颤的匣子，看向靖辞雪。靖辞雪也微微一愣，朝向素珊方向。

袖中的木匣一阵翻动，素珊能清楚感遭到丽嫔心中滔天的痛恨。她紧紧按住，无法怨气太深，几近要破禁制而出。

“娘娘，民女方婷，是莫甘城人氏。姐姐方丽，暮年入宫伴驾，受封丽嫔。弟弟方华，五个月前曾到过金陵。”她堕泪，道出身世。

靖辞雪点头，表示他留着本身吃。

山洞里传来单调的木鱼声，素珊坐在一块青石上，望着劈面那片竹林发楞。六子随地捡了一根木枝，蹲在地上无所事事，说了几句话，见素珊不理睬他，就所幸蹲在地上看蚂蚁。最后靠着那块青石睡得一塌胡涂。

靖辞雪虚扶一把，表示他起来。只比划着让他与素珊好好照顾这个女子，有任何事待她明晚出来再说。

“可惜天道不公，民女历经千辛万苦才闯到琼林院，竟跪在仇敌面前。”她惨痛一笑，“洛国舅！他明面上只打了民女十板子，公开里却派人跟踪追杀！好狠的心肠！”

“她说有人要杀她，让主子救她，说完就晕了。主子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的念想就把她背到了这里。”六子跪在地上，想了想又说，“对不起，娘娘。主子当时没来得及考虑这么做是否会给您添费事。请娘娘惩罚。”

直到靖辞雪再次出来，她终究开口说话了，连续番冲动地滚下床，六子没来及扶住她，她就已跪在地上连连叩首。

院子依山而建，一边是苍劲的翠竹，郁郁葱葱。另一边是一个天然的山洞，洞口立着一块大石，上书“碧海天心”。

“她该不是个哑巴吧？”六子把素珊拉倒角落里，小声嘀咕，眼神还时不时瞟向床那边。

晚钟“铛”的一声，惊起一大片飞鸟。

释空方丈捻过一颗佛珠，施还一礼，口念“阿弥陀佛”，便领着靖辞雪等人进了万福寺，比设想中的要轻易很多。

“你认得她？”素珊问。

素珊畴昔开门。门一开，“哎哟！”面前当即倒下一个红色的身影。

正吃到一半，响起一阵短促的拍门声。

白衣僧众当中立着一名老者，身披素白法衣，一手念珠，一手持禅杖，须眉皆白，眼眸腐败，恰是万福寺的主持，释空方丈。他久居佛门，从不出山，是人间可贵的得道高僧。

靖辞雪没表态，只让她坐下与素珊一起陪她用饭。她端着碗，无措地往嘴里拨了几粒饭，眼泪扑簌而下掉进碗里，再一次悲伤地扑跪到靖辞雪身前。

她们一惊。

靖辞雪扶她起来。素珊看她比划的内容说道：“娘娘说，此案并无真凭实据，单凭你一人的说辞，是没法取信于国主的。你且放心养伤，此事需从长计议。”

方婷张了张嘴，却没话说。她是官家出身，常日里耳濡目染对这些也晓得一些，皇后所说确切不假。

六子救返来的那名女子身上除了被洛国舅赏了十板子的伤痕，手臂上另有一道新受的剑伤，幸亏素珊身上还带着白宁留下的药膏，身材清理洁净后，给她抹上药膏。

六子的脸一僵，笑得极其难堪。

素珊恍然大悟，难怪感觉眼熟，可不就是阿谁几次三番闯宫告御状的女人吗？

寺中，前边是佛堂正殿，后边是禅房和配房。因靖辞雪身份特别又是女子，遂在后山的一座院子下榻。六子天然不能与她们同住，便在前山随便择了间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