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凤凰折翼[第2页/共3页]

旧事历历在目，都说皇后傲慢，她却如何看都感觉皇后疏离的笑意里带着浓厚的哀伤与落寞。春逝秋来，皇后除了卧榻浅眠便是一人伫在窗前吹风听雨，可惜烟灰色的瞳人倒映不了任何风景。陆嬷嬷只感觉心疼，就像奶奶心疼孙女一样，每次她想上前给娘娘披件衣衫都会被素珊冷静挡返来，她晓得娘娘不喜好被打搅。

皇上一走，凡灵宫便也散了。

靖辞雪理了理素珊被汗黏湿的鬓发，在她手内心划了个“好”字，唇角浅淡地勾起。

古书云：持凤印者，帝偶。司国母之命，母范天下。

这是靖辞雪入宫后第一次走出凡灵宫，每一步都踩得谨慎，凝神谛听周遭的动静。可除了落雪声，甚么也没有。

“先生，是两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标致女人。”狗儿恭敬地朝老太医背影作揖，偷偷抬头冲宁馨儿挤眉弄眼，却换来宁馨儿一记狠厉的眼风。

她被崛起的石头绊倒，人扑在雪地上。幸亏出门前披了件厚大氅，雪不至于渗到衣服里去。但是伞丢了，雪花大朵大朵地砸在她脸上，针扎一样冰冷砭骨。

耳边传来一串短促的踩雪声，紧接着有人伸手搀她，同时为她挡去了漫天雪花。

靖辞雪抽手，退了一步，微微点头。

凤印！

“皇后娘娘。”陆嬷嬷悄悄唤了她一声，手紧了紧身上的承担，“老奴能做的就只要这些，眼下相府垮台，凡是跟相爷沾点干系的都不会有好了局，凡灵宫奴婢是待不得了。人活着才最首要，老奴虽一把年纪了，可也想好好活着。”说完，谨慎地看了眼皇后神采。

“医者父母心，纵使素珊女人有不对的处所，可眼下她性命垂死，还请老先生看在她忠心为主的份上救她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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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辞雪俯身，听到素珊断续地说：“佛祖……佛祖都是哄人的，素珊只信本身。等素珊身后，蜜斯就将素珊埋在凡灵宫前，日夜保护，如许他……他就再也不能欺负蜜斯惹蜜斯悲伤了……”

“狗儿，送皇后娘娘。”老太医提笔持续，筹算送客。

人道本善，民气却无私。皇后再好再如何让民气疼，凡灵宫倒是个是非之地，动辄流血丧命。

她在榻边坐了好久，手中的湿帕子变得冰冷。屋里很冷僻，榻上没有动静，素珊不知是睡了还是昏倒。

靖辞雪借力起来后孔殷地拉住对方，在那人手里缓慢地写下三个字。俄然认识到甚么，她乍然想要放手，反被那人紧紧握住。

宁馨儿却对她无声的回绝恍若未见，自顾搀着她往太病院方向走去。“奴婢晓得娘娘在担忧甚么，娘娘放心，不会有事的。这会子雪大，没人情愿出来瞎漫步，不怕被人看到。顶多奴婢陪您到太病院后立马分开就是了。再说奴婢不过是个浣衣宫婢，就算皇上要迁怒于奴婢，后.宫这么大，宫女又多，他不必然找得着奴婢。娘娘放心好了。”宁馨儿笑着欣喜她。

一字未满，他面前落下一枚玉石。手一颤，当即搁笔跪倒。紧跟着太病院里统统人跪倒一片，额头挨着空中，如同对待心中的信奉，恭敬而虔诚。

路上满是积雪，厚厚的一层充足没到脚踝。宫墙楼宇，一片沉寂的纯白，树枝承不住雪的重力，啪嗒啪嗒地落在伞面上。

“娘娘。”那人唤了声，嗓音软软的，很陌生。

靖辞雪悄悄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抚。

老太医的弦外之音宁馨儿一定听得出来，靖辞雪却内心明镜似的，她俯身搀宁馨儿起来，本就不是她的人，何必因她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