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中听《葛生》【3】[第2页/共3页]

皇上的歌声刹时更加的清楚了，一条幽深的密道也呈现在她的面前，这密道通往地底，目光所及的绝顶有着灯火的亮光。

云妃一步一步地往下走着，满含密意的歌声也越来越近了，在这封闭清幽的地下密室里，几近就回荡在她的耳边。

绕畴昔的那一刻寒气劈面而来，云妃张口就来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就一瞥间瞥见了齐弈身边的那张晶莹剔透也酷寒砭骨的寒冰床，床上躺着的……是……一身红装的……皇后！

竹心挣扎着被云妃带来的宫女们拉到了一旁，她低着头站在月色里，背后是暗中的树影，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看着云妃单独排闼而入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竹心女人，本宫为皇上送来了莲子汤，在这夏季最是清冷解暑，请女人通报一声。”看竹心挡在寝宫前，半点也不殷勤，也不知去通报，云妃不悦地眯了眯眼，虽是要求的话语，倒是号令的意味。

“皇上叮咛过，不准任何人出来！”竹心干脆地打断了云妃，言语间仿佛带着几分挑衅，“云妃娘娘，即使您贵为皇上宠妃，也不可。”

悠悠地，跟着风飘来纤细的声音。

“云妃娘娘万福金安。”竹心向领着侍女前来送汤品的云妃行了一礼，冷风吹着她鬓角的发丝悄悄在脸侧扫动着，她的声音随风散在乌黑的夏夜中，但在喧闹中却也显得格外清楚。

近了，更近了。

齐弈冷冷一瞥她这番经心的打扮，便没有再听下去的兴趣。道：“先滚出去。”

竹心立即上前拦住她，声音微带暴躁：“娘娘！娘娘！您不能出来！您不能……”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以后，归于其居……”

云妃留步凝神细心地听了一会儿，那仿佛是……歌声？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以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以后，归于其室。”

皇上为何要在密室里唱歌？还唱的是栖凰殿“女鬼”所唱的《葛生》？皇后他杀与这些仿佛有着甚么干系？……

“紫宸宫走水啦！”

架子背后的烛火悄悄闲逛着……

云妃抬开端，满脸不成置信，她向齐弈的脚边爬去，哭喊道：“皇上！不要啊！臣妾肚子里还怀着您的小皇子啊！臣妾……”

她踌躇了一下，咬了咬唇，伸手试了试书架的构造，没想到在她试了几次以后，这书架竟缓缓移开了。

……

齐弈的一声冷喝如同高山惊雷。

云妃寻着歌声走去，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她停在了角落里一个书架前，歌声，就是从那书架后传出来的。

白日的热意已在清冷的风中凉透。

“谁让你出去的？立即给朕滚出去！”皇上怒不成遏，云妃向来没有见过他生如此大的气。

皇上竟然未曾将皇后的尸身带出寝殿，就这般任由她被大火吞噬，这远远出乎了她的料想。

云妃感觉本身那一瞬心都差点跳了出来！

等合上密室之门，齐弈看着面前跪着的瑟瑟颤栗不竭认错的云妃，无情地叮咛道：“来人，把云妃拖下去，割掉舌头，软禁秋微宫。”

天亮了，一轮红日遥遥挂在天涯，竹心神采规复安静，如平常一样，看不出任何异处，暖和地跟着世人应了一声：“是。”

这间地下的石室内，氛围冰冷得仿佛有些不太普通，乃至带着些砭骨的寒意。

竹心却仍旧站在殿门前不让开，她缓缓道：“云妃娘娘，您不能出来。”

竹心只听得他叮咛道：“来人，将皇后的骨灰给朕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