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梦中听《葛生》【2】[第3页/共3页]

竹心仍记得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惊骇。为甚么惊骇，竹心却已无从追随。

……

竹心闻声远处宫室的打更声，四更了，看来今晚是不会有歌声了。竹心将信封收起来，决定先分开，归去再看。

转眼已经到了暮夏，竹心穿戴夏裙走在这深夜里，伴着她的只要乌黑月光下乌黑的影子，凉意垂垂渗入到她心底。

悠婉转扬的男音，哀伤却暖和轻柔地，像是在轻声哄着孩子入眠。

“皇上早就下过令，制止任何人出来栖凰殿。非论――产生任何事！”巡查队的队长说道。

这条密道，除了她就只要皇后晓得。

本日是竹心值夜，她摇点头，那诡异的歌声久久在她脑海里回旋，挥之不去。

拂晓前最暗中的时候，玉轮已从天涯沉落，森凉的夜里没有一丝亮光，只要悄悄吹过的夜风……

“姑姑，您还好吗？要不要碧儿去帮您叫个医官过来？”

紫宸宫的寝殿外大风吼怒，暴雨就要来了。

“胡乱群情甚么？！”竹心厉声说，“去做事。”

竹心闻声殿外滂湃的雨声。

“如许啊……”碧儿的神采也充满不解，但她俄然又像被吓到了似的呼了一声，“呀！不会是栖凰殿内里阿谁鬼吧？啊！太可骇了！”

她的光芒，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阿谁一向困扰本身的诡异梦境，那莫名的歌声，今晚，她必然要弄清楚。

转过身，她瞥见了站在那边的沉默的帝王。

“……”

竹心惊醒。

一字一句，完完整全由心而发，饱含密意，动听心魂。却也因为过分密意，在这暗中森凉的夜里显得更加诡异可怖。

她仔细心细地将这张床看了一遍，将被子翻开，灰尘扬起，上面甚么也没有，再拿开枕头，暴露了枕头下压着的一封信。

但是――皇后已经死了。

殿中的烛火已经被大风吹灭，一道闪电划过，统统仿佛被冷冷的银光渗入。

“如何唱的？”

“碧儿你想想，有没有能够是皇上……在记念皇后娘娘，这首歌不是一首悼亡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