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货郎[第2页/共2页]
“奴婢晓得是女人闻到的,奴婢是想问,女人如何晓得是杏春坊的脂粉,红袖楼的银盒香膏,香秀斋的桂花头油?”
姜梨把桐儿手里的布包拿过来,解开,内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一串串铜钱。这些个铜钱,都是姜梨和桐儿畴昔半年纳鞋垫凑齐的,加上头几年的,背着静安师太攒下来的,一共四十串。
姜梨道:“我天然能闻出来。”
桐儿叉着腰对着静安师太分开的背影吐唾沫,道:“呸,抠门老太婆!”
桐儿和这张货郎熟悉了,也就约好了每年蒲月初十这天来这里买东西。尼姑庵这头不比鹤林寺热烈,对姜梨和桐儿来讲,每年也就是这时候能从货郎手里买些零嘴儿,这也是独一的豪侈。
“统统?”桐儿惊奇的回过甚。
这里的山太高,中间的鹤林寺又香火鼎盛,来人都非富即贵,普通不屑于买货郎手里的东西,是以普通货郎都不肯意来做这山里的买卖。张货郎也是因为家住在青城山下,常日里不上来,每年蒲月到六月一段时候青城山上桃花盛开,不但是富朱紫家,浅显百姓也情愿来青城山上赏花。人多,货郎也就挑这个日子来山上卖卖胭脂水粉头的小玩意儿。
桐儿甚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梨很快适应了山上的贫寒糊口,固然每日有做不完的活计,吃也吃不饱,睡的处所潮湿,还常常受欺负,姜梨也很快适应了。
张货郎与她们二人也熟悉了,奉告桐儿她又长高了,桐儿闻言非常欢畅。转头问姜梨:“女人,可想要那些糕饼?”
桐儿想了想,倒是顺理成章的想出了个来由,道:“女人定然晓得,这些个东西,女人畴前在姜家的时候日日用,焉有不熟谙的事理,”说着说着,就哀伤起来,“提及来,女人分开姜家也这么长时候了……”
静安师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女人,传闻曾是大户人家的夫人,死了丈夫厥后山里削发为尼的。
还没和沈玉容嫁到燕京来,她还是个小女人的时候,薛怀远刚被调往桐乡这个穷乡僻壤,当时的桐乡甚么都没有,全部县的商店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那庙门口公然有个头戴斗笠的中年男人,穿戴短褐麻衣麻裤,腰间一根白绸带,黑布鞋,一副挑货郎的打扮。
“如何?”姜梨仍然笑着,她道:“首辅家的蜜斯,花几个铜板买糕饼都不可了?那还算甚么令媛大蜜斯?”
这些脂粉香膏桂花头油,七年没有下山的姜二蜜斯不会晓得,她却能精确的辩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