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还击（中）[第1页/共3页]

继母赵氏气的神采发青。掌管定国公府中馈这么多年，除了定国公与老夫人，还没有谁敢如此与她说话！更何况那人还是她本日设想打压震慑的继女！

“夫人，再掐就要破皮了。”李嬷嬷面带难色。如果掐破皮，一时半会儿消不掉，措置不慎乃至会留下陈迹。虽说穆青衣是继女，但恰是继女才要格外慎重，不然落人话柄受累的是夫人和三蜜斯。

“娘亲！”坐在右首的穆青娴扑上来拦住她，“母亲，大姐伤势未愈，您还是让她早些安息吧！”说完朝李嬷嬷使眼色。

那样的人生，她不要！

俄然，她瞥见穆青衣藏在袖笼里缓缓展开的发白的手指，和跟动手指一同伸展的衣衫褶皱。她心中一动，嘴唇掀了掀却终是合上，定定盯着本身的秋香色的软缎绣花鞋，冷静数数。

不管如何，她穆青衣这只麻雀，都是赵氏名义上的女儿。女儿是麻雀了，母亲又是甚么？

便她本就是阿谁只会逆来顺受的穆青衣，经历了那么多，也该觉悟了。

“嚎甚么嚎，还不快把人扶到榻上！”赵氏定了定神，大喝。

“你――”赵氏蓦地站起，用涂满豆蔻的血一样鲜红的手指指着穆青衣，双眼中的火焰腾腾燃烧。

听到那话，穆青衣哭笑不得。这是继母与继女之间的对话么？这清楚是妒火中烧的女人和另一个女人的对话！这个赵氏，究竟把她当甚么了？！

“我来。”李嬷嬷见那丫环无用，自个儿撸袖子上。毕竟是年富力强的婆子，穆青衣身子颤了颤，眼睛蓦地展开，将她吓了一跳，但下一刹时又阖上了。

穆青衣瞥了她一眼，将她的神采尽收眼底，同时内心头的那匹马儿拐了个弯儿跑到天的另一边去了。

她觉得穆青衣所谓的鬼门关是昨日晨时那事。昨日穆青衣被推磕着石头，鲜血流了一地，有个婆子大着胆量试了鼻息，说人已经死了，没气了。可大夫来的时候，却说伤口虽深，人却无碍。

没人想到生性软弱可欺的她如此不卑不亢，哦，用理直气壮更合适。世人皆是目瞪口呆。

“没端方的野丫头！”赵氏低哼一声，望了眼榻上昏倒的穆青衣，眉心突突的跳。

穆青灵与穆青娴结伴而去。穆青娴临走时无法的望了赵氏一眼，而穆青灵则将目光在穆青衣身上溜了一圈，神情满是幸灾乐祸。

一股莫名的委曲与热诚涌上心头，赵氏双眼中燃起气愤的火苗，她猛地拍桌，上边的羊脂玉玉佩被震的几乎蹦出桌面。

程姨娘目光微闪，将穆青衣细细打量一番。她一边脸高高肿起，那是被夫人扇的；另一边惨白的吓人，脸颊却透着诡异的红晕。她嘴唇发青，侧脸微微鼓起，该是死死咬着牙关。鼻尖沁出豆大的汗珠，鬓角也被密密的汗水濡湿……不像昏倒之人，倒像……

赵氏被她俄然的鬼哭狼嚎吓了一跳，这才重视到穆青衣已经昏倒，当下也慌了神。倒是程姨娘，瞥见穆青衣紧咬着的、发白的唇，如有似思。

海棠手忙脚乱，自个儿爬起来的时候，发明穆青衣已经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了。她眨了眨眼，狠狠掐了本身一把，疼的泪眼婆娑，方才扑到穆青衣身上，嚎：“女人啊，您醒醒啊！我家薄命的女人哟……”

清脆的巴掌声让全部屋子都静了静。

赵氏暮年身子还较为荏弱，这些年丰衣足食日子过的也顺，身子骨早养的安康，常日虽未曾做太重活，但方才那含怒一巴掌，力道实在不轻。

昨日磕的头破血流，本日便又在楠苑晕倒，还是被她扇晕的，这如果传出去……不，不消传出去，只要给国公爷晓得了，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