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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师父问的是家国大事，我自问问心无愧。”柳初年缓缓走到她面前，低声道，“若师父问的是连师姐之事，我的确应当请罪。”

有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坐在庭中的石凳上，背影肥胖，直挺挺的仿佛出鞘的利剑。石桌之上摆着一根竹杖，不知是用来做甚么的。

听到脚步声之时，凤钺缓缓地抬眼，看着一身素衣的柳初年道：“你倒是长进了。”

柳初年对风鸢城熟谙得很，借着换防的机遇带着南乔溜了出来。

凤钺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那点诡异反而褪去，笑容中带了几分豁然，像是想开了甚么一样。

这些年来，她一向把握着晋国大权，对那些将军的本领、脾气几近算得上如数家珍，天然也能够提出最有效的建议。在有些城池之前，她乃至挑选了孤身入城劝降，最后兵不血刃地拿下了那一要塞，将丧失降到了最小。

当初伶人大比结束后，一行人便要仓促赶来。柳初年感觉若将阳春留在秦国，那委实是个大隐患，干脆直接将她绑了起来，一起带着。

“这还解释甚么啊，能瞒便瞒吧，不然我担忧你还能不能活着返来。”白卿对温镜的脾气也算有所耳闻，当即就被柳初年这设法给吓到了，“比及此战结束后，你再向她明说，也无伤风雅。”

陌上的杨柳已经抽了条，凛冬的冰雪也已熔化，河水有些冰冷砭骨。

温镜背对着她，很久以后叹了口气：“你到底还是来了。”

自从那日在雁瑜郡主府中的地牢与凤钺见过一面后，柳初年便一向没再见他。她也说不清为甚么，约莫是连恨都懒得恨了。

南乔当即便想上前拦下，但却被柳初年的眼神给制止了。

凤钺这几个月一向被关押在地牢当中不见天日，满身的经脉都被摇光废去，与一个废人已经没甚么不同了。可他却没有旁人设想中的自暴自弃，每日里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淡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