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页/共3页]
君玄一怔,非常欣然,点头,“对,有八年了,这一年经的事多,我都忘了。”她唇角牵出一抹苦笑,又极快掩住,一副常态朝帝梓元看去,“君叔说你到后只领着快意一个保护就出了门,军献城现在陷于北秦囹圄,你一人身系我们全部帝家,万不成再如许草率粗心!”
这百年来,君家虽不入朝堂,却通过强大的经商版图在西北建立了盘根错节的地下谍报网和拱卫君氏族人的暗卫,但君家的强大也蒙受过一次沉重的打击。
如果有人闻声君玄此话,定会石破天惊。帝家十一年前遭劫后除了一个帝梓元和存亡不明的帝盛天,死得干清干净,这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远隔万里的君家家主竟然自称是帝家人,也太荒诞了些。但帝梓元却未对这话有半点恶感,她冷静听着君玄抱怨也不恼,心底有淡淡暖流划过,这世上除了帝盛天会如许指责她,也只剩一个君玄了――不,应当是帝君玄。
一年前军献城被北秦攻破,遭北秦屠城,如许俄然发作的举国之灾,并不是平时以经商传承的君家能抵当得了的,除了帮施老将军尽能够的将老弱妇孺送出城,君玄甚么都做不了。秦景叛国的动静传来时虽民气惶惑,可城中百姓并不信赖,君玄也是,秦景固然沉默寡言,却朴重仁慈,仁义爱民。十年相处,君玄晓得秦景是一个如何的人,不然又如何值得她拜托毕生?
阿谁十年前把秦景带回军献城的人,是她帝君玄。
嘉宁帝并不晓得,云夏之上有两个帝家,此消彼长,共生存亡。
帝梓元往上数三代,也就是她曾祖父一辈,排行乃一“君”字。这一代族长帝君楠高瞻远瞩,未免百年后帝氏养出傲慢无知为家属带来没顶之灾的先人,将帝氏一小部分气力连同幼弟帝君贤一起送至漠北边疆。他如此做既是为了强大拱卫帝家的力量,也为了有一日若帝家大厦将倾,还能有一支帝氏血脉能传承下去。
这是她的错,统统的统统都是她的错。
来人漫步走进,一身湖绿长裙,虎魄色的眸子里透出的清冷矜持和帝梓元有些骨子里的类似。这女子不是旁人,恰是君家的掌舵人君玄,帝梓元入城后落脚之地恰是现在军献城最繁华的君子楼。
帝梓元想着当初那位祖爷爷瞒尽世人的安排,非常唏嘘。她拉着君玄到木桌旁坐下,拍拍她的肩,替她倒上一杯清茶,“放心,快意技艺不错,普通人伤不了我。北秦内功妙手桑岩半步不离莫天摆布,莫天和连澜清也是心机周到之人,我如果带着一群妙手出去,他们又岂会信赖我是离家出走的西云焕。”
那封遗信里,只要十九个字。
当年君玄亲口承诺这桩婚事,不过是因为秦景是她甘心拜托毕生的人。
“没有,我不过是担忧万一有人能识得出你,徒肇事端。”迎上帝梓元深沉的瞳孔,君玄点头,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抬手抿了口茶。
帝梓元好整以暇地弹弹绣摆,“没事,我在莫天面前折腾了一个时候他也没认出来。”
第九章
十一年前,帝家一夕崩溃满族被灭。事发俄然,嘉宁帝又动用全部皇朝的力量扫荡帝家权势,为了保存气力,君家断了统统和帝家明面上的干系,只公开里照拂帝梓元长大,搀扶帝家东山复兴。当年全部晋南蒙受重创,哀鸿遍野,洛老将军免了晋南十年赋税,若非君家强大的地下谍报网和财力支撑,帝梓元不成能在短短十年内重修帝家,乃至气力更甚于初。
但一封薄薄的手札,短短的十九个字摧毁了她统统对峙和活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