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2页/共3页]
在看到这封密信的第三日,君玄扮成一个浆洗丫环混进了将军府。隔着施府熟谙的回廊木栏,她抱着一盆污水跪在地上和一众下人驱逐领军返来的连澜清。
她的人生已经被最爱的人下成了一场死局,或许,如果梓元肯放下,会有和她截然分歧的运气。
那封信呈现的时候,君玄心如死灰。
一开端,君玄想的只是如此。但她毕竟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在连澜清口口声声言敬慕君子楼茶道,却在入城三个月后从未踏足君子楼时,君玄就发觉到那道军令的奇特。君家薄弱的财力尽人皆知,如果能夺到手,起码能让北秦军队的补给再耗半年。一个铁血的异国将军,如何会在摧毁一座城池后仅因微不敷道的来由便放过如此庞大的好处?
我对一个叫任安乐的女子动过心,但我这一世都会护着帝梓元,任安乐,这句话,你永久都要记着。
“阿玄,人活于世,有些事总归要为。”帝梓元声音悄悄一顿,又沉沉落下,“纵使万难也无妨,我陪他护他便是。”
窗外北风吹进拂在脸上,冰冷的触感将君玄从回想中拉回。她稳了稳颤抖的手,悄悄吐出一口气。
“莫天会信赖你就是西云焕?”君玄仍有些担忧。
这时,身着里衣的青年推开房门,看着天井中的身影,顿住了脚。
“鲜于焕被苑书和温朔管束在惠安城,其他各路骑军皆被摈除回两国边疆处,现在只要潼关下的军献城在连澜清的领军下未现败绩,德王又在北秦朝内对莫天步步紧逼,莫天如何舍得在这个时候落空左膀右臂?西云焕是莫天拉拢朗城西家的棋子,他动不得,我恰好操纵西云焕的身份制肘于他。”
君玄轻柔的声音飘散在漫天炊火下,流淌着淡淡的温情豁然。
“好了,不提这事了。”君玄避过帝梓元看望的眼神,声音一扬,“太子前几日进了城,你是为了帮他而来?”
十年前,是她把秦景带进了军献城。
“也不满是。”帝梓元如有所思地看了君玄一眼,绕过了这个话题,道:“安宁的兵法是施元朗所教,算她半个师父,为了她我也要走这一趟,并且施诤言现在在东骞边疆御敌,我们总不能听任施老将军骸骨不安,让他寒了心。”
这是他糊口了十年的故乡,保护了十年的百姓,他如何能……如何能做出这类人神共愤丧尽天良的事!
帝梓元了望夜城的背影凛冽庄严,袭着一往无前的豪情。
当时候,韩烨对着尚是任安乐的她曾经说过一句话。
秦景和君玄的婚事帝梓元一早便知,早些年君玄送来的家书里凡是提到秦景时,总会有些小女子的倾慕欢乐。帝梓元本来想着君玄寻了个值得拜托的人,总算婚事顺利,不似她这般,哪知……竟也兜兜转转,这番结局。
天微亮,拂晓之光堪堪照进天井,寒梅盛开,花瓣洒落空中,满院芳香。
“不需求他信赖。”帝梓元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现在的连澜清对他太首要了,只要莫天生了狐疑便充足我们行事。”
如果不是连澜清那道不准动君子楼的军令,她早就以死赔罪了。秦景铸成大错,施老将军被扳连战死,她能多护一个百姓,便能多赎一份罪。
披着乌黑大裘的帝梓元悄悄站立在寒梅中,白裘下暴露大红曲裾的一角,衬得她肌肤胜雪,华贵无双。
何必去问?他是连澜清,生而为北秦人,已是答案。
如君玄所想,帝梓元得知韩烨出潼关、西家和北秦王室联婚的动静后,便叮咛她将西云焕从郎城引出给奥妙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