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第1页/共4页]

“诤言，孤回军献城的动静瞒不过君子楼。你留句话给君家家主，就说……当年孤留给她一个念想，现在孤返来之事，无需她君家插手，就当还孤当年一份仁义。”

“殿下，您先歇息一日，臣明日布好防卫后亲身护送您回京。”

“那贼子数月前曾入过少言庵，但时候畴昔得太久，主子寻不到少言庵里的那位和窃贼打仗的证据。”

“孤至今尚不晓得他们所图为何，但他们对孤有拯救之恩倒是究竟。”

韩烨点头，“现在朝堂尚还安稳，韩云已是储君，孤没有再回东宫的需求，何况孤双眼俱毁，如何再为大靖储君？当初在云景山上孤就已放下统统，诤言，权势也好，天下也罢，孤现在都不再固执了。”

施诤言一听，吃紧在韩烨脉门上探了探，公然如韩烨所说，他一身内力散得洁净，施诤言一时酸涩不已。功力尽散，双眼俱毁，可见当初伤得有多重，也难怪殿下还活着，两年来却始终未曾呈现。

“诤言，我们三年多没见了，本日不言天下，给孤说说这两年产生的事儿吧。”

“臣，施诤言，见过殿下。”沙哑哽咽之声在房内响起，施诤言半跪的身躯被人托住。

这些年施诤言把太子和帝梓元的人缘纠葛看在眼底，晓得他们之间横着两家世仇，难以美满。施诤言叹了口气，想起都城前几日传来的动静，把青龙钟敲响一事奉告了韩烨。

帝梓元神采一冷，“本王念在她东宫女眷的份上留她一命，对她前事不咎，她倒好，竟敢欺辱到烬言身上来！”

少言庵里住着东宫独一尚留都城的女眷，前太子孺人――帝承恩。

“北秦的莫霜公主竟然还活着，当年三国之乱公然是北秦成心挑起。殿下，净善道长和莫霜暗中救下您却未禀告北秦王，您可知为何？”

提及安宁，施诤言眼底的沉痛一闪而过。他想起比来几个月都城里的传闻，神情不免一黯。陛下的身材，怕是真的不可了。

帝梓元点头，“还查到了甚么？”

“老爷？来人说的线索可对破案有效？”

不晓得是不是冥冥中必定，殿下此生，再也看不见了。

韩烨起家，行到凤临阁窗边。

至于敲响青龙钟的李崇恩，他本就是刑部左侍郎，兼只是将御状上呈之人，既非苦主，也非嫌犯，黄浦并无问讯他的权力。

施诤言虽听得胡涂，但仍沉声应是，只是内心感慨，看来殿下是真的不筹算让摄政王晓得他还在人间了。

“是，这两件案子过于偶合，臣猜着怕是有人用心针对摄政王而去。”

三年前在尧水城拜别、东上抵抗东骞时，他从未想过，他们君臣再见面时会是此般风景。

不管大靖是韩氏掌权抑或帝产业道，不管位居东宫之位的是你韩烨还是皇十三子韩云。只要你还活着，我施诤言这平生跟随的君主，就只要你。

“殿下……”施诤言猛地抓住韩烨的手腕，失声道：“您的眼睛？”

“敲响青龙钟是因为恩科一事？”韩烨皱眉，他自是记得三年前恰是帝梓元大破科考舞弊案得了世人奖饰。

“有，天然是有！”黄浦摸了摸胡子，“想不到本官自夸断案如神，却看不穿这小小伎俩。只是……”

黄浦倒真的有苦说不出，这两桩案子偶合无数，一眼便能瞧出不当，却恰好寻不出半点对龚季柘和帝烬言无益的证据。

施诤言点头，沉声问：“殿下，那您现在返来，但是情愿重回东宫？”

韩烨固然看着他，但目光空茫，眼睛似是不能视物。

两年多前韩烨和帝梓元被困军献城，施家老仆李忠临死前执刀所写的“秦”字韩烨早已参透，若不是君玄在五里亭亲身诛杀连澜清，他毫不会听任秦景活到现在。现在秦景已经死过一回，阔别北秦兵权，再无介入大靖的能够，军献城和西北又深受君家大恩，他便不再过问连澜清的存亡，算是给君玄一份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