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4页/共4页]

“哀家没有怪你，你父皇这一辈子都没有把哀家放进内心去，哀家从进这座皇宫的第一天起，就是为了你能坐上皇位，好好的做天下霸主而活。哀家悲忿、怨苦你算计了哀家，可你是哀家的儿子，哀家的骨肉。用哀家的命去换帝家一百多条命，八万帝家军，值了，去换我儿子安坐皇位，也值了。”

嘉宁帝昂首，沉默很久，缓缓道：“从十九年前晓得帝盛天耗费真气为先帝续命的那一刻起，朕便晓得，这是老天给朕的机遇。帝盛天不亡，帝家就不成能被摧毁。她为先帝续了三年命，一身真气耗费洁净，非十来年之功不得规复。但当时大靖不稳，诸王权大，朕还不能动她，也不能动帝家。三年以后帝盛天单独一人入南海寻宝，这是独一的一次机遇，朕亲身选了十名即将跨进宗师门槛的杀手远赴南海，欲诛杀她于南海荒岛之上，只是朕没想到……”

“另有安宁。”太后持续道：“十年前她入慈安殿……是你一手安排的吧？哀家莫非会不清楚当年为了防帝盛天抨击，在慈安殿安排了多少暗桩不成？她只要八岁，如何能够闯进保卫森严的慈安殿？良喜第二日他杀，也底子不是为了庇护安宁，而是为了护住他真正的主子，良喜是你为安宁筹办的带路人。若不是你将他的陈迹在宫中消弭得干清干净，哀家又怎会查不出一点端倪？”

“走吧，天就要亮了，哀家没偶然候了。”太后不再看他，移过了头。

“也是……”太后俄然大笑起来，“若不是如此，哀家又怎会为了你构陷帝永宁，灭了帝家，一步步走进你为哀家早就设想好的戏本里。”她重新坐在凤椅上，眼底尽是悲惨凄苦，“天子，哀家是你生母，是怀胎十月将你生下的人，你想要甚么，哀家都会为你夺，为你抢，做你手里的刀，可你却恰好选了最伤哀家的体例，为甚么？”

“儿子拜别母后。”

一起行过回廊，静悄悄的，除了零散的几点灯火，满座宫殿，竟一小我都没有。赵福心生冷意，忐忑地跟在嘉宁帝身后。邻近殿门，他乖觉地顿足，孙嬷嬷领着嘉宁帝伶仃入了大殿。

“好了，该说的哀家都说完了，你走吧。”

嘉宁帝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母后！”

“陛下，太后娘娘已经去了。”

赵福迎上前，谨慎地为嘉宁帝理了理有些褶皱的冠服，低声道：“陛下，老奴来接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