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第3页/共3页]
两人坐在几块木板搭成的小酒铺里,四周透着风,桌子班驳老旧,但两人神清气爽,没有半点不适。
“还记不记得阿谁小酒馆?”任安乐停下来,指着不远处暗淡的灯火问。
“我们等了十年,也没有比及。”
你错在是大靖公主安宁,而我是帝梓元。
慈安殿,太后选完了明日寿宴穿戴的冠服,靠在躺椅上憩息。
这恰好是我们向来都没法挑选的。
砰地一声巨响,骇得内殿的宫娥魂飞魄散,嬷嬷见太后浑身颤抖,满脸惊奇,不经意朝地上散开的册页瞥了一眼,吓得跪倒在地。
听着安宁揉着屁股在原地‘哎哟哎哟’直叫喊,任安乐抓着缰绳,自上往下俯视,“别装了,走,去翎湘楼。”
待任安乐靠近,她对劲洋洋挑着眼,一脸得瑟,“你是在晋南长大的,都城四周的弯弯绕绕那里有我晓得得清楚,我抄了条近路,比你早到小半个时候。”
“哦?有这等事?”太前面上的神情非常对劲。
“做我父亲若活着,十年前就该做的事。安宁,你感觉,这类罪孽,一句放下便能够吗?”
“梓元,你要做甚么?”安宁走近两步。
“那是天然,娘娘福泽天下,百姓戴德着您呢。”
“安宁,十年前,你跟我一样,甚么都做不了。”
任安乐缓缓起家,俯身靠近安宁,眼深如墨,瞳色清楚:“他们乃至不晓得本身的亲人死在万里之遥的处所只是因为皇家的权欲和一个女人的不甘心!多么好笑的究竟,你说,对不对?”
太子御撵停在东宫前,韩烨一身深黑冠服,手里握着一把折扇,翩翩风骚的乱世公子模样。东宫的总管迎上前,引着韩烨朝里走。任安乐凝睇着他,一动不动,眼底平和得没有半点情感。
任安乐沉眼看她,“你公然晓得。我让苑琴查过十年前宫里的事,当年你父皇颁旨去帝北城的那一夜,你曾经悄悄潜进过慈安殿。第二日,照顾你的老寺人良喜就自缢了,如果不是晓得了甚么秘事,他不会死的这么俄然。”
“你瞧都城这地儿多好,士子通达,文才会聚,莺莺燕燕,歌舞升平。百姓受着皇恩,领着犒赏,等着年节……”任安乐笑得暖和而当真,“安宁,你说,这么好的日子,我们晋南的百姓如何就等不到呢?”
“安宁,你生在皇家,长在泰山,远赴西北,你已经是韩氏皇朝最好的公主,但你……不是大靖子民最好的公主。你十年前就晓得本相,是不是?”
“不必了。”韩烨点头,掩下眼底的颠簸,回身朝宫门内走去,再也没有转头。
安宁神采顿住,朝任安乐看去。她晓得,梓元有话想对她说,不管是迟了十年,还是二十年,她总有一日,会听到。
安宁点了两壶酒,老掌柜年纪大了,耳朵不顶用,用手比划半天赋明白安宁的话。喜滋滋拿了酒上来,替两人倒满,又转归去持续笑呵呵的烧酒起了。
安宁想了想,“快过新年了呗,辛苦了一整年,家家户户都等着这一日呢。”
“梓元。”安宁唤住她,低低地问,“当年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早一点说出本相……那八万将士或许就不会被忠义侯截杀在青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