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1页/共3页]
左相走了小半柱香时候,停在后院一处不起眼的偏堂前,看模样这应当是相府常日里清算旧物的房间。他推开门走出来,将烛火放在木架上,超出一众陈旧的器皿,行到靠里的石墙前,寻了一处悄悄一扣。石墙回声而启,一个半人大小的格子呈现在左相面前。格子里摆着个木盒,左相仓猝翻开,瞥见内里摆放的手札,舒了口气。
苑琴闻声这话,放下笔朝任安乐看去,“蜜斯,这些人应不是太后派去的。”
左相推开房内,瞥见眼底有些错愕的帝承恩,亦是一怔。帝承恩常日里矜傲沉着,本日如何这般模样,还深夜前来相府,也不怕被陛下的探子寻出端倪来。
这一日晚,任安乐裹着安乐寨老迈娘托人送进京的厚棉袄,躺在回廊下的软椅上数星星。苑琴破天荒摆了张桌子在一旁,提着细毫作画,她坐得笔挺,当真地将任安乐懒惰的模样勾画出来。苑书在一旁百无聊奈地嗑瓜仁,不时朝上空扔几粒,只见一只手极快呈现接住瓜仁,然后房顶上窸窸窣窣的声音随之而起。
他拿着烛火谨慎翼翼出了偏院,像是向来没来过普通。
偌大的相府,只能远远瞧见一抹明灭的火光在黑暗中前行。
“如何了?”任安乐揉了揉发僵的脖颈,朝走近的长青问。
“相爷勿急,承恩只是感觉帝家的事畴昔了就算了,无需再翻开,这些证据留着也只会给故意人留下空子。烦请相爷时候警省着任安乐,承恩就先辞职了。”帝承恩朝左相勉强笑了笑,朝他行了一礼,出了书房。
脚步声蓦地在院外响起,妥当不迫。世人抬首,瞥见回廊上走来的男人,皆暴露了豁然之意。苑书更是夸大,直接扑上了前。
老者猛地抬首,眼底隐有不成置信之色。
“蜜斯,这几个月我在西北暗访,当年青南城的将士大多战死疆场,没留下甚么人,我按蜜斯的叮咛去寻了忠义侯的副将张坚,半个月前才得了一点动静。只是仍迟了一步,我赶到的时候张坚已经被人带走,我摸着线索追了十天,在回都城的路上截下了他们,现在那人就在府里,蜜斯可要见见?”
安宁俄然想起,半年前她从西北返来,在天鉴阁头一次瞥见任安乐时,也曾扑在楼阁顶端对着远走的她喊过这么一句。
归西神采黑了黑,却无可何如。身形一动,消逝在房顶上。
话到一半生生止住,左相神采一变:“蜜斯但是听到了甚么风声,任安乐只是晋南的女匪贼,如何会和帝家军扯上干系?”
帝承恩瞥见左相眼底的夺目和迷惑,扯了扯嘴角,尽力让本身看上去更天然些,道:“相爷,任安乐身份不明,又来自晋南,我担忧她入京的目标并不但出,恐怕她会粉碎后日的太后寿宴。再者……传闻当年是相爷亲入靖安侯府搜出了我父亲通敌卖国的证据,不知那些手札可还在……”
帝承恩闻声这话,脱口而出:“左相不知,我恰是担忧寿宴有变……”
她在宫内思考半晌,也只能想出这么个隐晦的体例来。如果任安乐是帝梓元,就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帝家委曲深埋,后日的太后寿宴定不会承平。左相称年搜出的手札是帝家叛国的铁证,只要这些证据消逝,任安乐就难以洗刷委曲,皇家的名声就能保住。哪怕有一日她的身份被揭穿,也可凭此功在嘉宁帝面前保全性命。
“好,安乐,你说如何便是如何。”
“任大人,你目光甚好,安宁甚喜,他日共游帝都,可否赏个脸!”
任安乐挑了挑眉,“可伤了押送张老将军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