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3页/共5页]
技艺之利落,让一众士子纷繁喝采,连温朔亦抬眼盯着那道远去的身影。
‘叮’一声细响,苑琴收笔,将长毫置于墨砚上,朝赵铭施礼:“幼时有幸拜读鲁大师画帖,甚为叹服,本日得世子谬赞,苑琴愧不敢当。”
“奇特,小女人用笔竟有我鲁派之象。”一旁有人轻咦,眼落在苑琴所画之上,细看半晌,终是忍不住赞:“下笔超脱,笔锋天然,小小年纪有如此功底,实在不凡。”
或许,他还真该见上一见。
说这话的人乃广阳候家的世子赵铭,他自小拜在沧州鲁迹大师名下,十五岁成名,一副画作令媛难求,有他此言,本日以后苑琴才名必可远扬帝都。
说完便叮咛身边侍卫领着任安乐的马车出来,并未多言一句,还是握剑鉴戒四野。
“哦?为何?”
“你现在更加猖獗了,一月后便是科举,不留在东宫听教员教诲,成日里就想着往外跑,孤传闻坊间有人坐庄赌你连三甲都入不了,若真是如此,到时我看你拿甚么脸面出东宫!”
大帐中,身着玄衣骑装的女子神情安乐,眼微垂,长发微挽落于颈间,只懒惰坐着,却有着平常女子难见的巍然大气。
“殿下,既是敢求娶您的女子,不如让我看看她会如何应对。”
韩烨不知,他谈此变色便是坊间传闻温朔甚难攀附的真正启事。
虽有帝师发蒙,可温朔能达至现在的名声,却全凭他本身的尽力。
“皇兄!”韶华神采羞愤,对上韩烨沉下的眼,终是不情不肯朝任安乐的方向微抬手:“任将军,刚才乃韶华的打趣之话,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这辆马车自进围场起便落在了世人眼底,本来围场喧闹,如果不动声色进帐倒也不易发觉,只是驾车的是一女子,来的明显是位蜜斯,侍卫竟然把马车往年青朝官那边领,就实在有些奇特了,再加上马车外毫无前兆响起的诡异笑声,更是惹人重视。
皇室高贵如天,韶华公主放肆倨傲众所周知,可全部帝都却无一人敢如任安乐普通叩问皇家。
“有何不敢?”任安乐垂眼,一派开阔,凛声而论:“大靖朝官上忠天子,下卫储君,任安乐倒是不知,大靖自何时起,公主竟也有了钳制朝廷命官的权力,也不知公主身边戋戋一侍女便能将三品大员视若掌中之物肆意玩弄!”
一旁的世家后辈此时方才复苏,瞥见苑琴到来,抢先恐后将位置让出。
世人看着面前对峙的一幕面面相觑。
“您当着满朝文武落了太子的脸面,刚才东宫侍卫却甚为恭谨,应当是太子的授意,我们这位太子殿下的气度…恐怕比官方传诵得还要好些,他连您会列席秋狩的能够也考虑到了,乃至提早在朝臣这一边替您备了大帐,想必是将您当作臣子对待,完整将您千里求娶的拳拳之心弃若敝屣。您说,如此高难度又不共同的媳妇,不放弃,能成吗?”
世人瞧得清楚,行来的宫娥乃韶华公主贴身侍婢碧灵,循着她的法度,世人的眼重新落回了任安乐的大帐上。
高台上韩烨眼底缓慢划过一抹讶然,随之沉寂。他身边的温朔眨眨眼,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万众谛视之下,韩烨缓缓起家,眼底似有流光鲜现。
似是被温朔声音中的张扬所感,韩烨放动手中奏折,抬首朝面前风华正盛的少年一瞥,眼沉得更加短长。
高台上的韩烨听得动静,眉一挑朝大帐中间的马车看去,只瞧得一个深色身影安然的大踏步走进大帐,时候长久到他只来得及瞥见那道极凌厉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