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页/共4页]
三人对望一眼有些奇特,帝北城人流澎湃,怎的俄然…
边塞女匪贼堂而皇之的在金銮殿上求娶一国储君,肖想的还是太子妃位,虽说嘉宁帝未应允,可也让太子殿下丢尽了脸面,半月来这件事在帝都被传得绘声绘色,再加上沐王府中人的煽风燃烧,那远在万里以外的安乐寨主还未入京,就已成了文人士子、世家蜜斯翘首以盼的人物。
这个女匪贼通身的大咧粗痞是不假,但执掌一城及几万兵马数年的锐气便足以让他将统统品头论足的话全碾碎了吞进肚子里,任安乐和他所见过的任何一名都城贵女完整分歧,他乃至生不出比较的心机来。
任安乐一字一句指着戏本上的词念得张狂,苑书眉头倒挂,刚欲说些靠谱话劝戒自个当家极度收缩的自傲,马车的速率俄然快了起来。
话到一半,赵岩声色一滞,有些忐忑,太子虽儒雅近人,却也不喜下臣置喙他的号令。
向来以辩才闻名帝都的‘松竹公子’此时除了巴巴的望着自家太子爷,啥话都说不出来,总不能来一句‘殿下所言甚是’!
“安乐寨距都城万里之遥,我是吃饱了撑得慌要去骑马?”任安乐剐了苑书一眼,一副太爷样靠在软枕上:“去,待会下车再给本当家的买几本戏词返来,还是我们晋南的百姓有目光…听听,安乐寨主雄威盖世,以一己之力迎战八方…取敌方将领项上人头于千里以外…”
帝北城已有十来年没这么热烈了。
何如朝廷仪仗队保卫甚严,连阿谁一贯胡天海地惯了的任安乐也装起了娇弱,躲在马车里死活不让人瞅,世人遗憾之余,只得顶着骄阳百无聊奈的踱回了家。
以此契机将天下言官的言论送入皇宫,或许殿下不但不腻烦任安乐,反而……会感激她。
赵岩望着小径深处模糊消逝的身影,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殿下…”
风起,天气微凉,韩烨起家,守在一旁的婢女立时拿来披肩恭谨的系在他肩上。
任安乐随口答,托着下巴,眸子子转了半响,看着不太安闲的范侍郎问:“不知太子殿下平时可忙,喜好些甚么玩意,这几日我好让人备着,等见过陛下再到东宫拜访拜访。”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喽啰烹。”苑琴放动手中杯盏,青瓷落在小几上敲出清冽的撞击声,她抬眼朝布帘外望去,神情悠远:“可惜了帝家偌大的百年家业,若论忘恩负义,当今陛下倒是其中俊彦。”
“叮咛下去,任安乐入京,不去理睬便是,不成随便欺辱。”
似是韩烨的神采过分笃定当真,赵岩压下心底的讶异,忍不住问:“殿下,另一名是…”
“当年的帝家家主,帝盛天。”
再说,殿下贵为一国太子,一介女匪贼谈何为之敌手?
不然也不会答应东宫设下各阶属臣,这些属臣虽说在朝堂中品级不高,尚还年青稚嫩,却毫无疑问是大靖将来的柱石。
许是赵岩眼底的神情过于悲忿,韩烨终究施恩般的绕过了这个话题。
亭中端坐的人着一身月白常服,四爪蛟龙隐于袖边,此时正双手互弈,眉宇肃冷,只是淡淡坐着,身上便有着异于平常贵胄的尊耀华贵。
任安乐朝马车后延绵数里装满金银的箱子看了一眼,轻飘飘道:“看来除非入阁拜相军功擎天,不然任某也不敢再言入主东宫,范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范侍郎目瞪口呆的看着俄然神情抖擞的任安乐,脸涨成了猪肝色:“将军此言,此言……”
安乐寨归降对大靖而言是件大事,但任安乐终归是个女子,这些日子光是对任安乐的访问安设就已惹得言官在朝堂上争辩不休,陛下选在上书阁访问她想必也是为了安妥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