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4页/共4页]
众臣见嘉宁帝望着这位新晋的大将军像是对劲得不得了,瞅了瞅大殿上站着的一双璧人,心底一格登,顿时生出个荒诞猜想来……
苑琴神采微微一动,朗声道:“苑书,你先搬到院子里去。”
嘉宁帝神采一沉,轻叩在龙椅上,凝睇太子,不轻不重哼道:“哦?太子,让朕收回成命,莫非朕的大将军还配不得你?”
嘉宁帝未出声,只是淡淡打量着座下眉眼飞扬的女子,明显屈身跪在大殿上,却能让一朝文武佩服,这份对峙和笃定他有生之年只在一小我身上见到过,过分类似,竟生出了灼目之感。
任安乐的神情一向是淡淡的,就仿佛半晌前她从没问过韩烨任何题目普通,笑容还是得体,谢恩也恰到好处。
苑琴见她眉宇微皱,知她心头不快,叹了口气,“浅显颜料制成的面具毕竟过分粗糙,若赶上内功高深之人,或许会被看出端倪,秦叔远走边陲数年才在北秦皇宫偷了几株金焱花返来,蜜斯,我晓得您不肯意带上面具,但是……”
苑琴谨慎的替任安乐解开长发,“蜜斯,金焱花粉快用完了,秦叔送来的恰是时候。”
太子至今只要一名侧妃,陛下该不是想把这位得尽民气的女将军指进东宫吧?
“梓元,对不起,我差一点就对别人动了心,对不起,对不起……”
他瞧着风趣,站在一旁看热烈,哪知他眼皮子一眨,小女娃腿一软便从凳子上摔了下来,脚腕磨了一大块皮,鲜血直流,他看得直心疼,抱着小女人就要安抚,哪知一抬眼只看到她嘴扁着,眼泪直打转,就是不肯哭出来。
他很有些年没有进过靖安侯府了,睹物思人,这座太祖赐下的宅子,承载了帝家的繁华,也见证了帝家的式微。
宴席重归喧哗,但终归不复刚才,是以当嘉宁帝借不堪酒力离席后,世人只多留了半晌便散席了。
任安乐闭眼,水花溅在颈间,她勾唇,“韩烨的确聪明,他在让施诤言将我之功呈于嘉宁帝时,便猜到了嘉宁帝会赐婚,以是才会在苍山说出那番话,让我知难而退。”
世人手持酒杯,起家恭声回:“陛下德厚,我大靖才得上天庇佑!”
半年前的婚书?几近是立时候,朝臣便知任安乐回绝的启事为何,望向她的眼神少了当初的荒诞,倒多了几分赏识。
哪知一向未有所动的太子俄然从席间走出,众目睽睽之下跪于大殿之上,神采慎重缓缓开口:“请父皇收回成命。”
“蜜斯,您一早便猜到太子会拒婚?”苑琴点上熏香,声音轻柔。
他靠在横栏上,闭着眼,长发被卷起,极低的声音散在风中,微不成闻。
“众卿。”琴乐声渐止,舞姬从大殿上退下,嘉宁帝举杯,声带威仪:“江南吏治重回腐败,百姓和乐,朕心甚慰,来,众卿同饮。”
“任将军文武皆备,乃栋梁之才,若她入东宫,父皇会落空一个忠心的臣子,大靖朝堂会落空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天下百姓会落空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儿臣为大靖储君,愧不敢如此。”
这里是帝府的书房,他看着归元阁,神情追思。当年父皇常常微服来和靖安侯下棋,他便只能和同龄的帝梓元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