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共4页]
重阳门下还淌着暗红的血渍,奄奄一息的告御状灾黎被抬进了大理寺,从他身上搜出的千人联名状纸惊起三千浪,将波澜不惊的大靖朝堂完整搅成了一滩浑水。
衣衫褴褛的灾黎,血迹斑斑的状纸,成了这桩公案的铁证!
任安乐点头,问:“右相是如何叮咛的?”黄浦乃右相一派,此事两派争成这般模样,显是为了江南富庶之地的掌控权。
回东宫的马车里,温朔见韩烨眉微垂,有些担忧:“殿下,江南在沐王爷掌控之下,您亲入江南,恐会有伤害。”
“任大人,留步。”任安乐转头,看着身后着绛红朝服的男人,笑道:“钱大人。”
任安乐有些惊奇,右相向来嫉恶如仇,且是太子之师,莫非会放过这个打击沐王和左相的机遇不成?
两人说话间,有人疾走两步,朗声喊住了任安乐。
温朔一抬眼,瞥见韩烨有些伤害的目光,难堪笑了两声,缓慢捂住了嘴。
“哦?谁?”
任安乐一挑眉,也不问是谁,踏着步子朝大堂走去,远远瞅见堂中心端坐的身影,心底隐有几分了然。
这只要一个能够,百万银钱底子没有效于修建河堤,而是被江南高低官员贪墨下来。她此时方明白右相之意,江南水患底子不是天灾,而是天灾,数万百姓流浪失所、家破人亡,只是成了一府赃官取利下的捐躯品。
两今后,嘉宁帝终究颁下圣旨,召方道洪速入江南,领两江巡抚之职,本日起清算河道。至于任安乐下江南赈灾一事,圣心不决,也因着如此,左相和沐王死力保举其他朝臣,希冀可替代任安乐赈灾。
任府,刚入府门,长青便迎上前来,“蜜斯,有高朋拜访。”
第二日圣旨颁下的时候,奉着御旨的人已经闲逛在马车里出了都城。
韩烨点头受令。
来人恰是方才晋升为户部尚书的钱广进,作为大靖立朝以来最年青的尚书,他比来的风头亦是一时无两。
这一前一后两条动静,相隔不过半日,也让几近沉默的朝廷俄然暴动起来,说沐天府知府守灾情不报吧,恰好动静还就来了,说其无罪吧,却迟得在十今后才送入京师,乃至是在避祸而来的百姓以后。
“能让魏相亲身前来,江南的事想来应比朝中传闻更加严峻。”
可恰好,这是究竟。
“太子,你是一国储君,如何轻入受灾之地。”任安乐所处中立,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声望不敷。太子能为其分忧,嘉宁帝颇怀感慰,面色稍有和缓,但仍沉声呵叱。
温朔点头,“也是,方道洪虽有大才,当初也曾为帝家进言,若非此次江南决堤,恐怕一世都难以起复。幸亏任大人会和殿下同去,听闻她武功甚好,应是可保殿下安然无忧。”
任安乐摆手:“钱大人言重,大人自入户部以来国库充分,户部尚书之位乃众望所归。”
右相老怀大慰,长笑起来,哪另有半点谨慎担忧的模样。任安乐知本身被这看起来呆板严厉、实际一肚子坏水的老头子摆了一道,哼了哼眯着眼道:“相爷,安乐愿自请入江南,只是江南水磨难凭我一人之力肃除,若相爷肯调回一人,安乐必将江南贪墨案查个清楚明白。”
当年朝堂上为帝家讨情的大臣很多,多被嘉宁帝诛杀,唯有这个方道洪,实乃兵器水利之鬼才,嘉宁帝不舍,这才将其贬谪南疆,眼不见为净,哪想十年后竟会有报酬其请复,若上书者不是右相,这道奏折恐怕早被嘉宁帝踹到桌子底去了。
“江南吏治败北,若不趁这个机遇,今后只会更难。”韩烨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