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3页/共3页]
哪知温朔并没如他所想回侍郎福,反而一起出了都城,去了城郊的涪陵山。
“姐姐的路?前辈是说……”温朔朝都城的方向望了一眼,“那殿下呢?殿下不会感觉可惜吗?”
赵福仓促走进上书房,抹了抹额上盗汗,“陛下……”
国毕竟不成一日无储君,在太子被关的第三日,迎娶安宁公主的东骞使团的到来,还是将太子之事推上了风尖浪口。
半个时候后,温朔气喘吁吁停在涪陵寺帝盛天憩息的小院前。林双不敢冒昧,留在寺外没敢跟出去。
若这些人真向帝家尽忠,他能够仪仗的老臣就失了一半,且都城驻兵就在临远侯执掌之下。
“他来涪陵山见我,让我对你的身份保密。你是怕一旦你的身份透露,韩仲远会对魏谏脱手?”
温朔说完便又沉默下来,听到身后老头子的喘气声,他的脚步不自发缓了缓。到底是自小照顾他的人,他有再大的气、再多的委曲也发不出来。
“明天又是谁?”嘉宁帝立于窗前,手里端着杯茶,瘆人的目光扫来。
温朔走出来,正都雅见这一幕,他抬步朝寺外走,林双还是沉默谨慎地跟在他身后。
按理说沐王已亡,五殿下是个吃斋念佛的慈悲人,九皇子尚是少年且远在西北,大靖能撑得起江山的皇子唯有太子一人。这回朝臣们搜肠刮肚揣摩着帝心在金銮殿上前仆后继为太子说好话,哪知最该松口的嘉宁帝却一脸淡然地将措置太子的事压了下来。既未惩罚,也不放出来,把一众朝臣吊在半空中后就这么散了朝。
左相被诛的第二日,早朝还是在金銮殿长停止。还不等左相一派的人跳出来弹劾太子,姜瑜贪墨军饷构陷老臣的罪名就被谏官一条条摆了出来,金銮殿上朝臣激愤,纷繁奏请嘉宁帝查抄相府,要一查这国之蛀虫究竟贪了多少产业。
温朔不安闲地咳嗽一声,又道了一句:“姐说了陛下不会严惩殿下,等几日他就会回东宫。”
赵福一想也是,这五六年朝廷出了很多新贵,都是陛下一手搀扶上来的,绝对忠心于皇室。他想起一事,并未退下去,道:“陛下,本日守在靖安侯府的暗卫来报,温侍郎出了侯府去了涪陵山。”
赵福心底一怵,声音更忐忑了,低声回:“是临远侯。”
听完这席话,温朔立在涪陵寺山颠,如释重负,悄悄点头。
赵福说的嘉宁帝岂会不知。恰好帝梓元聪明绝顶,虚子虚假真实在实,这些老臣里大半是尽忠于他的臣子,其他满是常日里中立的老勋爵。他动不得也不能听任不管,若帝梓元真的脱手,这些人定会成为掣肘他的棋子。
嘉宁帝前些时候关着太子还真只是想晾凉他,这几日倒是实在自顾不暇。上书房里堆积的折子他连翻都未翻,神采一日比一日阴沉。不消猜也晓得,全部大靖朝能让他焦头烂额的只要靖安侯府里阿谁天不怕地不怕的帝梓元。
“温朔,梓元不是为了复仇才为皇,韩烨和她从始至终……都走在一个方向上。九年前我从南海返来,看到九华山上满山帝家坟冢时,跟统统人所想的一样,觉得自此今后韩帝两家是死局,解不开。”
此旨一下,让众臣格外感慨,当年秦垂白叟被冤贪墨黄金时,阖府高低亦是这般结局。十年循环道转,真真应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因果循环之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