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3页/共4页]

马车的速率垂垂缓了下来，韩烨抬手翻开布帘，重阳门近在面前。

“那又如何？左相在别庄见过你，也不代表别庄就是他藏金之处。”

“让太医在宫内守着。”韩烨叮咛了一句，又道：“孤先去宗人府措置皇兄后事，明日再入宫来见父皇，父皇的身材还要赵公公多操心了。”

“前几日我在书房外听温朔和殿下说寻出了几到处所，那几处里可有相府老夫人在城郊建的别庄？”

赵福走出内殿，正巧碰上韩烨吃紧赶来，两人在回廊外碰上了。

帝梓元回转头，神采罕见的有些游移：“韩烨，我有话要对你说。”

赵福连呼“不敢当”，神采恭谨，“殿下说得甚么话，这是老奴分内之事。”

韩烨皱眉，抬声问：“何事惶恐？”

他拦住要入殿的韩烨，面色难堪，“殿下，陛下内心头难过，下了圣旨不见任何人，殿下还是他日再进宫存候吧。”

大红的晋装裹着窈窕的身姿，乌黑的深夜，映得那身影浓墨凛冽。

“回殿下，刚才宫里传来动静，沐王爷在宗人府过世了。”

平生身份相对，无棋可解。以是你才会以友订交，毫不超越一步。梓元，真的到了那种境地，帝位之争存亡一线，留我一命便即是夺你性命，你又岂会不知。

可叹天子宗子，不过三十来岁，竟就如许无声无息死在了粗陋的禁室里，到最后连个平头百姓都不如。

“你早就猜到了，不是吗？”帝梓元开口道。

苑书守在门外，抬眼无声扣问。

传闻沐王在年节就染上了风寒，宗人府的官员见沐王不过是个被削了王位的皇子，懒得管，一个大夫也没请。哪知入春后沐王病情越拖越重，竟在昨日病死在被圈禁的宗人府禁室里，连尸首也是隔了一日才被发明。宗人府宗正晓得大事不好，这才吃紧请了太医，太医到的时候，沐王的尸身都僵了。

都城和皇宫内因为沐王突亡之事闹得沸沸腾腾，唯有靖安侯府防备森严。此时已至深夜，侯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和常日的懒惰稀少大相径庭，书房内更是寂静非常。

“梓元，你有没有想过，我是韩家的太子，你要夺韩氏天下，就必必要踩着我的骸骨而过？我不死，你不成能为皇。”他一步一步走近帝梓元，俯身，眸色深沉，瞳中似有血红之色，缓缓开口：“梓元，我们不说韩帝两家仇恨，不聊天下百姓，不言十年相离。帝梓元，你……想要我死吗？”

半晌，帝梓元抬首，“你是大靖太子，我是帝家女，避不了两家仇恨，也避不开天下百姓。”

韩烨抿唇，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

帝梓元坐于上首，洛铭西坐在她身边偏下的位置。

苑书猛地一愣，“蜜斯！”

赵福最是体味嘉宁帝，沐王活着的时候他万般不喜，忌讳多疑。可谁若真不把皇室的庄严放在眼底，扳连沐王至死，就是触了他的底线。

书房内从上到下，座无虚席，帝梓元的目光在面前这些人身上逡巡而过，眉宇凛冽，寂然开口。

“不错，我猜到了。如果你要的只是帝家十年前的案子本相明白，皇祖母自缢的第二日，你就会回晋南。帝家执掌晋南已有百年，祟南大营十万铁军也在洛川节制之下，朝廷何如你不得。若非有所图，你不会接管父皇那道所谓的恩旨，传袭靖安侯的爵位，你早就回晋南做你的土天子去了。梓元，当年皇家因江山权益构陷帝氏一族，皇祖母一条命抵不了，你要让韩家用江山来还，对不对？一年前我在沐天府问你可愿和我共治江山时，你言你不是第二个帝盛天，我厥后才知，你话中深意本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