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共4页]

左相府内堂。

“不如大人将汇集证据和审判之事交给我和黄大人来做，最后审判时再由大人升堂。”见裴沾不解，任安乐持续道：“大理寺以大报酬尊，由黄大人来审判，那三位考生会觉得事情还未闹大，为保家属，自是不会将其别人牵涉出去，再说若由我来汇集证据证人……大人应当晓得我在都城的名声，有几个勋贵世家会给我脸面让我入府寻证。到最后大人审判时只科罪关押的这几人便是，如此一来，大人既不会获咎太子和左相，我们大理寺高低也可保得万全。”

江昊点头，低头出了内堂。

任安乐忙起家扶起他，笑道：“裴大人言重，帮大人亦是在帮安乐本身，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大人。”

左相乌青着脸瞪眼跪在地上的嫡子，手扇到了青年脸边，生生忍了下来：“孽子，我是如何交代你的，你竟然给我惹出这类祸事来！”

两日前秋闱落定的深夜，数名醉酒的儒生在翎湘楼为夺花魁琳琅的头筹产生争斗，失手之间一名儒生自二楼跌落，当场丧命，差卫闻讯将聚众肇事的儒生带回大理寺鞠问。

“怕甚么！”左相轻喝：“昊儿，爹不会让你出事，勿用担忧，回房吧。”

很久后，才听到黄浦压着怒意的声音：“本官久闻大人在晋南的威名，夙来觉得大人虽是女子，亦可堪比堂堂男儿，本日才知大人确切名不虚传，匪贼便是匪贼。任大人，你可知贫寒学子十年寒窗落榜是何滋味？家中老父殷殷期盼毁于一旦又是多么悲惨？”

裴沾是多么心机，刹时便明白任安乐话里的深意。

“爹，我真是不晓得这是如何回事。”江昊伏倒在地，盗汗直流。

青年脸上尽是惶恐：“爹，你要救救我，亭松和我夙来交好，我见他日夜为科举忧愁，一时不忍才会把题目奉告他，我说过让他千万不要把题目奉告别人，你信赖我，我真的说过！”

裴沾心下恍然，眉色一喜，连日来的阴霾散开，笑道：“原是如此，任大人勿需忧心，只要本官得保，定会替大人在左相面前美言几句。”

“瑜安，你让我说你甚么好，这件事闹得如此大，你说该如何结束！”

内堂里只剩下黄浦和任安乐两人，堂里温馨得渗人。

“你回房里去，这几日不要出府，其他事爹来处理。”左相摆手，神情微沉。

因在天子脚下，且涉案的大多是会考考生，加上大理寺卿裴沾恰好去了户部左侍郎钱广进家插手宴席，只得由留守的大理寺少卿黄浦连夜审理，却未想，宫禁的最后一刻，黄浦竟深夜入宫，求见圣颜，这在嘉宁帝执掌天下的十六年里，极少有过。

“让任大人替本官担责……”裴沾神采微有游移。

如果真的连累到了太子和左相，即便是陛下也一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关押的三个考生中有两人身份不高，只是六品小官之子，不需求查，别的一个名唤吴越，其父乃户部右侍郎吴垣，此次户部尚书之子杜庭松也在科举之列，你去查查，这内里必定有题目。”

意义就是他裴沾不利，谁也别想得个囫囵好。

任安乐沉声道，眉宇可贵庄严，她把令牌朝身后抛去，苑书一把接住。

“之前不知任大人如此深明大义，是本官的不是。”裴沾说着，竟向任安乐鞠了一躬：“有我裴沾一日，定不会健忘任大人本日之功。”

裴沾嘴张了一下，哑口无言，他当然晓得黄浦做得没错，但是…但是这么个烂事如何就摊在了他头上，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只是去插手了一场宴席，一夜之间他如何就成了大靖建国以来最不利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