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六章 思君望菩提[第1页/共4页]
朱佑樘想是于正月初六凌晨之时留书出走,至本日正月初十,期间已有五日之久。
张均枼听言未语,南絮赶紧给田氏使了个眼色,田氏由此杜口不再多言,倒是扣问起了朱佑樘,只道:“娘娘,陛下的病,但是好了些?”
田氏见着张均枼坐在床边。面露欣喜之色,轻声道:“方才听闻娘娘要返来。民妇开初还不信,听着这屋子里头有动静,民妇便过来瞧了,没想到娘娘真的返来了。”
刘文泰大抵是略微放了心,点了点头。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而后又作揖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微臣辞职。”
南絮微微一笑,问道:“是如何冲犯的?”
张均枼道:“当年本宫就是在这儿与陛下了解的,那会儿是深夜,约莫是子时,陛下在此练剑,本宫被有卉算计至此,直到这儿了,才发明势头不对。陛下思疑本宫是万贵妃派去监督他的耳目,反正都不肯轻饶。”
南絮并未言语,只是冷静听着。
张均枼淡然道:“陛下去不得,另有本宫和太子,这无妨事。”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
这五日,张均枼始终压着此事,就是为了能在祭天之前将朱佑樘找返来。
朱佑樘出走之前已留下那道圣旨,圣旨上一字一句皆写着,禅位于太子。提及来,张均枼大可将此事昭告天下,而迎立朱厚照担当江山大统,可她始终是不肯就此放弃朱佑樘。
记起当年朱佑樘坐在这菩提树下弹着《凤求凰》之景,耳边是他当时同她所言句句,张均枼不经意间暴露久违一笑,那笑容不再泛着苦涩与牵强,连南絮也是好久都未曾看到过。
这是张均枼亏欠了朱厚照的。亦是朱佑樘亏欠了张均枼的。
便只好微微一笑,奇妙应道:“娘娘夙来有先见之明,想来对此事也早已有了对策。”
田氏一惊,问道:“啊?那……祭天如何办?”
南絮闻言不免一怔,她觉得张均枼会说朱佑樘早已失落,现在传旨禅位朱厚照,却不想张均枼还是将此事瞒着。
“那些年,他一向挂念着救他的女孩,本宫嫁他为太子妃,他却一向都不晓得本宫就是阿谁女孩。”
想这祭天但是天下大事,若能前去,那但是祖上积了德,田氏听闻她也能跟去,天然欣喜,连连点头应“是”。
二十天了,她乃至没有看过朱厚照,这期间,乳母田氏曾言朱厚照哭闹着要见张均枼,倒是被张均枼一口回绝。朱佑樘患的是天花。张均枼天然是说甚么也不肯叫朱厚照过来。
南絮是以便也侧身望着她们,直至都人最后将那浴桶搬出去,张均枼方才收回目光,亦是回身朝床榻走去,拿起朱佑樘那日留下的圣旨,支开望着好久,终究合上,回身望着南絮,淡淡道:“姑姑,我们回坤宁宫吧。”
而眉黛还是为朱佑樘熬药,南絮还是端着铜盆进东暖阁为朱佑樘擦脸。
殊不知她们二人所言一字一句,皆已入了旁人耳中,而三日以后的早朝,也必定不平凡!
张均枼心中有尘,她却无能擦拭……
祭天到底是一年当中的甲等大事,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的百姓百姓,都期盼着此事。朝野高低。唯独刘文泰与牟斌晓得朱佑樘失落一事,牟斌倒是奉了张均枼之命这几日始终经心极力搜索朱佑樘的踪迹,而刘文泰虽不过仅是承德郎太病院的院判,却也对此事极其上心。
她总有一种感受,朱佑樘并没有走,而是一向都陪在她身边。
刘文泰听张均枼所言。颇是怔忡,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