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依稀旧人怨[第1页/共3页]

同桌顶头传来一声冷噗，“一群没见地的。”

“诶，问你话呢，你这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可燕绥姑姑今儿个说的那些话我是听得真真儿的，我还能辟谣不成？”

这个王巧颜，她的父亲既是从二品布政使，那她今后定是连良娣也做不得。

左钰坐于攸宁之右，见攸宁红了眼，正想安抚，却被张均枼一个眼色给唤了返来。

话音方落，殿中便有几人暴露笑意，张均枼薄唇稍稍扬起，好似耻笑，有卉抬眼，细细打量了张均枼，而后放下筷子，静待巧颜答话。

燕绥倒未曾怨怒，反是乖乖住了嘴，静坐于一旁。

燕绥自是无需顾忌巧颜，高天子建国初便立下端方，后妃‘率由儒族单门入俪宸极’，凡天子、亲王的后妃宫嫔，均以选淑的体例，自家道明净的初级官员或是布衣百姓家择选，亦禁朝中大臣进献美女。

燕绥睨了眼桌上的菜，随即冷眼瞧着枣衣淑女，“旁人都吃得下的东西，就你吃不下，巧颜女人果然是挑得紧。”

燕绥并未答话，单只回身凝着身后的女子，还是冷言冷语：“周女人今后好生在这儿住着，如有甚么不适，大可与都人说，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自是不会虐待你，”说罢，朝着她身后的两个都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快些服侍周女人用膳！”

到底是这里的主管，在宫里头摸爬打滚多年，瞧着虽是年纪悄悄的，说话倒是如此老沉。

那淑女闻后回顾，略带不满的睨了眼攸宁，“你们如果不信，当作耳旁风便是，这丑话可全都让我一人给说尽了。”

本日张均枼来时已近酉时，那会儿便已算迟了，乃至卫公公几乎不让她出去，现在已过戌时，周女人却还是得以进宫，此番若非是她在宫里头有强大的背景，卫公公又岂会等闲与她行便利。

巧颜见势忙不迭言道：“我叫王巧颜，也是太原府的，我父亲叫王回恕，”杜口又望着张均枼，和颜问道：“诶，你叫甚么？”

攸宁鲜少见淑尤姐姐如此，也确是被她吓着了，鬼使神差的坐下，沉默不语，淑尤四下里看了看，仿佛更是惭愧，亦是重重的坐下。

巧颜闻后也未作答，强作心平气和的模样，拿起筷子来便同旁人一样垂首用膳。

张均枼凝着她，见她眉心那一颗显眼的红痣，眸中竟闪过一丝仇恨，目不转睛道：“我姓张，叫均枼，我另有一个同胞姐姐，叫审言，只可惜，她在我六岁那年便已死了，巧颜姐姐想晓得她是如何死的吗？”

“是。”

还未及燕绥言毕，周女人便已开了口，“贱名有卉，祖家山西，太原。”

燕绥方走，殿内便已有人唏嘘群情，这位周女人毕竟是燕绥姑姑亲身带出去的，虽说姑姑与她言语间面色如初，可仍叫人感觉她来头并不小。

“真的假的，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可不能胡说，如果叫姑姑听去了，必是要受罚的。”

“令媛蜜斯就是令媛蜜斯，果然是……”

攸宁吃了痛，一把推开淑尤，快速站起家，喝道:“你干甚么！”

燕绥言语间，谁曾见到左钰骇怪的神采，那由安静到惶恐的一瞬，竟是那样的敏捷。

闻名誉去才见原是巧颜，正指着周女人，“诶，我问你，方才为何是阿谁燕绥亲身带你出去，该不会，她们说的阿谁太子妃，就是你吧？”

张均枼淡然一笑，“燕绥姑姑所言也一定是真的，”那个又知她自六岁起便极其忌讳那首儿歌。

好笑巧颜竟无喜色，反是笑得灿灿，又有几分对劲，“我口齿聪明，岂是你们这些庸人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