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樊山王密报[第1页/共2页]
“起来吧,”朱佑樘虽一心想查办他,可现下并无实据,又不得打草惊蛇,故还是驯良几分,只道:“皇叔既未得朕召见,也未曾事前与朕请旨,这便一声不吭的进京,恐怕不当吧。”
他们三人方才发觉朱佑樘神采不好,便已纷繁伏地而拜,萧敬及朱佑樘言罢,昂首道:“启禀陛下,先帝在位时,也曾命老奴暗查诸位藩王,当时老奴也未曾查过荆王,只因先帝说,荆王昏碌,不过贪生鼠辈,断不有异心,是以无需私查。”
“是。”
“荆王?”朱佑樘闻知朱见潚未先请旨便进京,免不了一愣,正巧心中另有愤意,因而冷冷道:“宣吧。”
张瑜天然无辜,低低的应了声便回身进了西暖阁,稍后便出了来。
“呈上来!”
朱见潚既然胆敢如此,天然是早已筹办了充分的来由,笑道:“前几日陛下立太子,臣得知动静,本想进宫朝贺,不想路上出了岔子,给担搁了。臣自知已误了光阴,本来是想回蕲州去,可想着这儿另有贺礼要进献给陛下,便大胆,擅自进京了。”
朱佑樘听闻张均枼已嗅出了檀香的味道,不免有些无法,当即抬开端,望着张瑜,问道:“张瑜,你是不是又点檀香了!”
朱佑樘目光紧随张均枼,直至见她进了东暖阁,还是不舍移开视野,待南絮将东暖阁的门紧紧关上,他方才收回目光。
朱佑樘闻知是先帝的意义,便收了喜色,蹙眉心平气和道:“朕方才收到樊山王密报,说荆王因嫉生恨,嗜杀成性,不仁不孝,前后逼死生母魏氏与两个弟弟都梁王和都昌王,又强抢弟妇,私押两位镇国将军,搜刮民脂民膏,到处寻花问柳,私吞官粮,高价倒卖。”
朱佑樘听得张均枼此言,悄悄偏首看了她一眼,可就是他转头的那一瞬,张均枼亦是回顾,二人四目相对,皆不言语。张均枼倒是安然,朱佑樘倒是仓猝回过甚,持续批阅手中的奏本。
只见那奏本中所写各种,锋芒均直指荆王朱见潚。句句都是朱见潚袭封荆王后,在封地蕲州所为罪过。
朱佑樘的心机,张均枼岂会不明,她停下为朱佑樘捏肩的手,侧首面对南絮,道:“姑姑,得空了你去六局知会一声,叫她们今后谁也不准往乾清宫送檀香,谁如果胆敢送了,本宫定要她们都雅。”
“不必了,”朱佑樘当即接话,道:“人生苦短,宠着一小我就够了,何况朕气度局促,实在容不下旁人。”
张均枼心中虽不悦,神采倒还算安静,俯身贴在张均枼耳边,低声道了句“臣妾辞职,陛下好自为之”,便回身退至东暖阁看着。
朱佑樘话毕,萧敬三人亦躬身,道:“臣等辞职。”
朱佑樘话音方落,张瑜便紧跟着走去接过奏本,呈至朱佑樘跟前。朱佑樘翻开奏折。张均枼站在他身后,自也禁不住看上几眼。
南絮听言自知张均枼此话是何意义,又是针对谁而言,便忍不住一笑,随后应道:“是。”
说罢朱佑樘便站起家,径直往东暖阁走去,不再同朱见潚多费口舌。
“如何还烧着檀香,”张均枼方才到这儿不久,朱佑樘虽命张瑜将檀香偷偷熏在西暖阁,却还是叫张均枼这灵鼻子给闻了出来。
“哦?”朱佑樘作势点头,不经意间挑了挑眉,“那皇叔这一起舟车劳累真是辛苦了。”
遵循事理,这乾清宫本不该该莳植这些花草,可张均枼却道,这银丹草极具提神的服从,比起檀香来更胜一筹,利于朱佑樘在此批阅奏折,参议政事,便叮咛司苑局送了几株来。朱佑樘一贯惯着她,又固执不过,便也随她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