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见似初见[第1页/共3页]
张均枼心下本是怔忪,听得这话当即生了怒意,“本来公子这一举是在思疑我,你说得如许干脆利落,可知我心中是何感触,公子方才要我所受的屈辱,若就此作罢,岂不叫我失了脸面!”
见那淑女的身影已藏匿在黑夜中,他也回身欲要分开,回身一刹,俄然又侧首凝着地上的纸条,毕竟还是躬身捡起,再看‘绛雪轩’三字时,竟莫名的有几分熟谙。
“有人关键你,申明你另有些操纵代价,”他自知理亏,便强作平静,睨了张均枼一眼,“你能够走了”。
“公子当真是不知耻辱,方才一举图谋不轨,这会儿便出言不逊辱我名声,到底是何用心!”她本想这男人与她赔个罪此事便作罢了,何曾想他竟还恶语诽谤本身,她向来是个爱好脸面的人,本日又岂能容得此人热诚。
彼时他也收回了剑,翻开那纸条,见是‘绛雪轩’三字便作嘲笑状,顺手抛开,本来又是那些女人勾心斗角,解除异己的手腕,只是那些女人当真太不知好歹,竟算计到他头上了!
她恨不得亲手将她掐死!
都城的夜实在酷寒,便是披着厚重的大氅,也抵不住这北风的侵袭,砭骨的冰冷到底还是叫张均枼禁不住瑟瑟颤栗。
见那人作势要抢过她手中的东西,张均枼立即将手朝身后背去,算计她的人既是想方设法将她引到这儿来,必是知了那人在此练剑,想来他的身份也非比平常,而他定也极其忌讳此事,或许,在他的眼中,本身已是旁人派来监督他的眼线了。
熟谙的铃声再次响起,牵起了他满心的猎奇与苍茫,这般清脆而又纤细的声音,此生仅听过三次,一是十年前流浪山西时,二是前几日酉时路过宫后苑时,三便是此次。
“姐姐但是有甚么事?”说话间她已轻手重脚的褪下了大氅。
“黑影?”她拉开门,故作骇怪,手扶在门沿上朝屋内环顾了一圈,“哪儿来的黑影?”语罢回顾作困顿状,“两位姐姐莫不是瞧错了,这里可没甚么黑影啊。”
“图谋不轨?”男人笑得愈发浮滑,“那你夜闯绛雪轩又是何用心?莫不是,在此私会了男人,”他的声音愈发降落,倒像是威胁。
她自知方才返来时走得急,莫不是叫值夜的都人瞧见了,若叫人晓得她深夜外出,只怕又该惹上甚么是非,倘真应了那男人所想,叫人曲解成私会男人,那到时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果然还是祸不但行!
张均枼闻言略是怔忡,抬眼望着他,见他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六尺之身,又生得一副明眸皓齿的模样,只是眉眼间稍有几分病态,想他本该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这性子倒是如此古怪。
他冷噗,“你是哪家的淑女,生得好一张利嘴,这恶妻普通的性子,如何能做得太子妃!”
一脱手她便悔怨了,本想给这男人赔罪,可实在是拉不下脸面,只好借端怒斥:“你既知陆司仪,便该知淑女并非主子!”
方才进屋便见门旁打扮台的铜镜上挂着一张纸条,她信手取下,‘绛雪轩’三字鲜明闪现其上,这笔迹是姑父的,莫非姑父进宫了?
亭中星星灯火来得愈发的近,想必值夜的都人待会儿就要来了,她拢起大氅,这才垂首疾步往屋中走去。
“既是无事,那女人便早些安息吧,可莫要误了时候,”都人带着满心的疑虑拜别。
那两个都人的目光亦是超出张均枼朝屋内细心的打量了一番,随即对视一眼,“那或许真的是奴婢们瞧错了,扰了女人安息,还望恕罪。”
“公子自重,”张均枼还是垂首,神采虽还是平静自如,心却已提到了嗓子眼儿,自小到大,除了六岁那年遭过血光之灾,倒还真没有如此体味过如此利刃。